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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湘妮是会开车的,她伸手去开门却发现车门纹丝不动,只听男人的声音低低沙哑:“门锁坏了。”
怎么可能?
明明刚才他还好好的打开车门拽她进来的?
“齐先生,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你知道低温症发病起来有多严重吗?可能会要了你的病。”
岑湘妮抓着他冰冷的手放到他的脸颊上。
齐乔正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很糟糕?
后视镜里是他惨白到像具冰尸一样的脸,那是他的药性反应,并不是低温症。
换作平时。
他的病发作之前,他一定会感觉到头痛欲裂。
但每逢雨夜,他的病就会毫无预警的突然发作。
当她打着伞从楼上下来,他强烈的感到不适。
生怕在她跟前发作,立刻翻找放在车里的药物,就在将药物干吞下去的时候,整个人一阵脱力倒在了方向盘上——
那之后的刹那之间。
齐乔正的记忆是模糊的。
仿佛那一瞬间被另一个人附体在他的身上,鬼使神差的就把车门打开将她拽了上来——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不理智的事……
如果药力没有立刻发挥作用,被她看到了他发病的模样的话……
“我没事,我只需要睡一会儿就好……”
齐乔正仰头放倒车椅。
他就像吸血鬼一样很快沉沉睡去。
岑湘妮不禁掐了自己一下,感觉到痛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岑湘妮轻轻从男人的身上越过坐到副座上的位置。
后知后觉男人在昏睡之前贴心的将冷气调成了暖气……
真傻瓜,自己犯病的时候不知道调成暖气,却为了她。
岑湘妮不时不刻的凝着男人的睡脸。
他眉头深锁,表情狰狞起来,仿佛被一个很可怕的梦靥封印在无法逃离的地狱里永不休止的挣扎……
岑湘妮很难想象这个高高在上时时尊贵优雅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狼狈的模样。
既然病得这么厉害,为什么偏执的不去医院?
雨势越来越大。
仿佛要将整个城市都吞噬掉。
车厢里却如此安静。
安静到岑湘妮仔细数着齐乔正的呼吸,哪怕是微微慢了一个节拍,她都会紧张得扣紧手指——
泼了墨一般的夜渐渐在雨帘中露出了鱼肚白……
岑湘妮实在太倦,侧身蜷缩着靠着椅座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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