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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愣住了,她下意识摸了摸颈间的玉莲,抬头看崔墨。崔墨也看见了锦城脖子里出现的这个小玩意。
“原来有人和我想得差不多。”崔墨嗤笑。他低下头,鼻子点着锦城的鼻子:“不知道我的小桃花喜欢冰冰凉的玉,还是眼前的鲜活?”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他们都在告诉她,纵然前情不堪回首,但现在的卓越靓丽,人们是看得见的。
“我都喜欢。”虽然心中的天平已经倒向崔墨,但因为不喜欢他的沾沾自喜,于是锦城如此回答。
崔墨微微夸张了脸上的难过:“我忙活了一下午,才找来这样一枝,你却更喜欢别人的。”
“我都喜欢啊。没有什么更喜欢。”锦城强调,眼睛亮亮的。
崔墨还是假装不开心:“你把他的系在颈间,而我的,只能远远看几眼,不是更喜欢他的吗?”
对于崔墨的“无理取闹”,锦城笑着回应:“我已经把它记在心里了。”边说还边拿出手来指了指池中的并蒂莲。
崔墨把她的手臂塞回去。两个人静静地看了一会,等锦城有些倦意,崔墨才把她送了回去。
最后迷迷糊糊间,锦城似乎听见一声“对不起”,接着额头上一湿,最后急巴巴地坠入梦乡。
崔墨还在*边看锦城,把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探过去,摸了摸锦城的玉莲,若有所思地出了宫门,在外面遇见了守夜的珍珠。
“玉莲是谁送的?”
珍珠愣了一下,立马回答:“是徐侍天。”
“徐侍天是什么人?”崔墨心中直皱眉,这一听就是个男人的名字!
“户部左侍郎之子,今科的探花。小的时候嫡母不善,落了口吃的毛病,口不能言,便能体察人意。”
崔墨点点头,吩咐道:“今夜你可小心些,总觉得她睡得不够安稳。”
珍珠称是。崔墨又在窗前站了会,才离开了。
果然,半夜里锦城醒过来唤墨玉,珍珠上前询问,锦城愣了一下,道:“没事。我刚刚被梦吓住了,现在已经好了。”
珍珠便重新服侍锦城睡下。
锦城闭着眼,却实在睡不着。当年母后在自己面前受刑的场景不断回放,她当现在也不明白温和善良的母后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父皇非逼她自缢。关于这件事情,宫中有关的人大多死绝。等她从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长到现在有能力查实真相。真相却被一张张大网网住,窥不见半点影子。如此思来想去,后半夜便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长福亲自来传旨,要锦城上殿。一众人都欢欣鼓舞地为锦城打扮,只有墨玉和寒香两个忧心忡忡,似乎不太愿意送公主出门。
锦城坐在宫车上,腰间的铃铛随着车辆起伏颠簸时而唱两句,还是满动听的。王宽之前塞了外祖父的来信,大抵是说昨日里他带着他的几个得意门生求见了广武帝,广武帝似乎有所悔意,今日召公主上殿是为了弥补一些。陈袭明在信中再三叮嘱锦城今日需顺着广武帝的意思,一来百善孝为先,之前和自己的父皇闹得不愉快小辈该担些错;二来他是帝王,在百姓面前还是需要个台阶下。
锦城读着信,心中尤带几分雀跃。虽然疑惑广武帝态度的转变,但哪个女儿不希望和父亲感情和睦?
在百官的期盼下,锦城踏着银铃美声,再次登上了乾坤殿。行礼时偷偷看广武帝,只见他微微笑着,如沐春风。
长福看着锦城层层美衣一圈圈地涤荡开来,髻中华簪相叠,配以点点绢花,与当年皇后初入宫时的盛装别无二致,心中微叹了口气,自古有母女连心,照应到锦城公主身上,还要母女连命吗!
广武帝等锦城站起来,便换了副悲悯的表情,对朝臣道:“昨日徐爱卿之言令朕忧思难眠,朕对锦城的一片爱女之心从没有变过,只是往事难以回首,有时疏忽公主,实在是朕的大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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