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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柳云懿忽然打断春婶儿道:“等会儿,那柳府诞下的是男婴,而非女婴吗?!”
春婶儿颔首:“这亦是我等家仆当时不明白的地方,当时产婆出来说的分明是夫人诞下了男婴,可等到第二日,柳侍郎却说产婆看走了眼,其实诞下的是女婴!
并且,他还分外严厉的地嘱咐我等家仆,此时万万不可外传,否则有损柳家颜面”
柳云懿面色骤变,大惊失色。
按照春婶儿这说法,我莫非不是柳家骨肉?!那这么说来,我的生父生母又到底是何许人也?!
还是说……
柳云懿锲而不舍追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这件事的细节?”
春婶儿想了想,沉吟片刻才道:“我想起来了,若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是那位来客恐怕是宫中之人。”
柳云懿蹙眉追问:“宫中的人?何以见得呢?”
春婶儿回忆道:“那人虽穿着一袭黑衣,可那衣裳的下摆与靴子却分明是宫中配发的衣物,而且我家大人当时乃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能让他如此毕恭毕敬的,除了宫中的人,还能是谁呢?”
柳云懿想了想,又联想起当初八两金曾与她说,她身上那枚玉佩与宫中有关。如此,她心中有了些推测。
莫非我的身世真与那宫墙人的大人物们有关不成?
这时,却又听那老妪幽幽传来一句话:“那日之后没过多久,大人便被降旨说触怒了龙颜,随即便被满门抄斩,若非那日我整好回乡省亲,否则,我怕是也难逃一死。”
等柳云懿与阿婴离开这片荒废的宅院时,已快后半夜,明月已渐渐西沉。
寂静的长街,柳云懿一路上都闷不做声快步前行,阿婴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但也不好打扰她,也闷着头随她一路前行。
直到走了许久,阿婴觉着脚都酸了时,才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柳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这么走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先找个地儿休息休息?”
可柳云懿就猛地止住步伐,抬头看了看霜色的明月,咬牙道:“我们进宫!”
而此时的柳家宅院里,等柳云懿与阿婴走后不久,春婶儿却还没走,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什么。
半响,轻微的脚步声从破败的宅邸中传来,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人影自其中缓缓渡步而出。
那身影在月光的笼罩下似如鬼魅,竟然是麒麟社的军师!
春婶儿一看见军师,浑浊的双眼立时便迸发出一股灼热的光芒!她拖着如这宅院般腐朽衰老的身体,她一步步上前,猛地在军师面前跪下:“大人,我都照您说的做了,您让我说的,我都告诉那位姑娘了!您答应我的钱呢,我的钱呢?!”
军师漠然看了她一眼,抖开袖笼,手中端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随手便仍在了春婶儿的眼前。
春婶儿大喜,如饿狗般朝包裹扑了过去。
军师这时才开了口,冷然问道:“你会说出去吗?”
春婶儿便解着包裹,脸上还带着贪婪与狂喜摇头:“不会不会,小人绝不会说出去!”
包裹解开了,可其中别说真金白银,便连半个铜子儿都没有一个,冰凉的石子儿堆在其中。
春婶儿呆愣片刻,抬起头正要说话,忽见冷光一闪而过。
“可惜了。”军师甩了甩剑上的血,漠然道:“我只信死人能管住嘴巴。”而后,军师便看也不看再无半点声息的春婶儿,就此踱步离去。
而在他身后,那个如这宅院一般腐朽的老人苍老的血液静谧地流淌着,裹上了软厚的尘埃,渗入了石板的缝隙之中。
几日之后,柳云懿与阿婴在皇宫高耸的城墙边儿上寻了个酒楼暂住了下来,每日便在皇城边儿溜达,想方设法地想进到皇城中去。
可几乎每每她二人靠近了皇城门口,便会被守门的士兵给驱赶开,别无他法之下,便只能在皇城边儿上蹲守着,想方设法的找机会能不能进皇宫去。
这一日,柳云懿与阿婴正猫在皇宫口正找着机会想进去时,忽然见有一小太监从宫门内走了出来,那守门的士兵见了那太监便满脸熟络地凑了上去:“孙公公,又替静妃娘娘外出办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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