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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洲很不满郝竹仁的做法,但是也不好说什,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郝县长,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你得让我好好想想,你就别催了,先让我的头脑好好静一下。
郝竹仁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金大洲揉着脑袋想了一会,见金大洲还是一言不发的样子,有些着急的问,金县长,你倒是说话呀,到底这件事是直接找秦书凯交涉还是从绕过秦书凯从公安局那边下手,这件事是不能拖延的,否则,影响出来,那就很难处理了。
金大洲揉了半天的脑袋,并不是在想怎么帮郝竹仁想办法救出胡长贵的事情,他刚才想的是自己的事情。这几天,开发区的顾哲明副主任已经连续打了几个电话过来,尽快说话的口气还显的比较客气,但是,金大洲能听的出来,秦书凯给顾哲明的压力很大。
顾哲明说,金县长,按理说,你们领导人之间有什么事情,我们做下属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到底现在是开发区的副主任,对于一把手做出的指示总是要执行的,还请金县长多体恤我们这些做下属的难处,还是尽早把车子还给开发区吧。
本来,金大洲心里原本对开发区管委会那边要车的通知不当回事,他觉的,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常委副县长,难不成秦书凯真要为了一辆车子小题大做,跟自己彻底翻脸,他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把车交出来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胡长贵这件事。
从这件事上,金大洲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上次在常委会上,自己和郝竹仁明着跟秦书凯唱反调,秦书凯的心里已经结下了仇,他这次就是要利用两辆车的事情,大做文章,彻底跟两人把脸撕开。不过,郝竹仁做事确实有些糊涂,竟然纵容自己的司机去找秦书凯算账,现在的秦书凯早已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他要是做出这么大的决定之前,连这点后遗症都想不到,他也就不是秦书凯了。
现在看来,郝竹仁的司机无论如何是要在牢里呆一段时间了,要知道冲击政府机关的罪名还是很严重的,既然秦书凯已经亲口把这件事定了性,绝对不会再更改,依照自己对秦书凯的了解,这件事情如果郝竹仁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像模像样的向他低头认错,只怕秦书凯不会给他面子。
金大洲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不停擦汗,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郝竹仁,叹了口气说,郝县长,你呀,让我现在说你什么好呢?事情怎么就闹到这样的地步。
郝竹仁说,金县长,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都这时候了,再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个秦书凯无非就是想要个说法,让我难堪,我根本不会让他如愿。
金大洲说,事情出来了,就不要整天牛逼呼呼的额,说一些话是没有用的,我问题,胡长贵干这事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你怎么能够同意这件事,再说,你怎么不来找我商量一下呢,如果你稍稍问一声,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这样蛮干的。
郝竹仁说,胡长贵是给我说过去找秦书凯要个说法,但是我哪里知道他竟然带人去胡闹,再说,现在的社会上啊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要是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我说什么也会拦着胡长贵的,只是想不到秦书凯这个人早有准备啊。
金大洲说,郝县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听我说,上次咱们俩一起在常委会上反对秦书凯调整方占成的决定,那个时候秦书凯的心里对咱们算是记恨上了,所以后来考虑为了方占成的事情和秦书凯如此的杠上,那是不明智的,眼下他处于强势,咱们不能跟他硬碰。
郝竹仁很不屑地说,他强势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一定要巴结上他,如果不是他开除我的司机,能够有这样的事情吗,现在是我们不惹他,他主动惹我们,就说要车的事情。
金大洲就说,不要说很多了,我看,眼下最好的办法是避实就虚,咱们俩还是找个机会,对上次的事情先低个头,跟他解释一下,说不定,你的司机的这事情还有转机。
郝竹仁一听这话,立马像踩到了地雷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说,金县长,你是不是真的怕秦书凯什么,让我去认错,那可不行,士可杀不可辱,我丢不去这个人。
金大洲见他的反应很强烈,知道郝竹仁直到现在还没对局势看清楚,于是嘴角轻轻上扬,冷冷的“哼”了一声说,我的郝县长,你是不是觉的自己还在开发区当一把手呢,底下一帮兄弟围着你转,咱们现在说的好听点是副县长,说的不好听全都是光杆司令。
郝竹仁听到这儿,想一想确实身边现在围着自己转的人少了很多。
金大洲继续说,本来就是胡长贵这个人先惹秦书凯的,现在被他抓住了机会,肯定要好好的折腾一番,你斗不过人家,又不想低头,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郝竹仁被金大洲一席话说的愣愣的,又不自觉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他对金大洲说,照你这么说,咱们就这么打落牙齿和血吞了,把他要的车子乖乖的还给他,自己的手下被他收拾了,还要给他赔笑脸,这样说不通吗?
金大洲见郝竹仁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摇摇头说,郝县长,现在这个世道,什么叫说得通,说不通的,谁的实力强,谁在领导面前说话管用,谁说的话就是对的,就是真理。
郝竹仁说,金县长,那也未必是这样的形势,领导人不一定都听秦书凯的,就说县里的张富贵和赵正扬都会向着他秦书凯?那是
不现实的,我看张富贵和赵正扬心里也不一定就把秦书凯当回事情。
金大洲说,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看张富贵一定不会向着咱们那是坚决的对,张富贵是什么人,有奶就是娘,咱们两人哪一个有秦书凯那样的背景,人家是差点坐上县长位置的人,还能没有一点关系网罩着,不像咱们俩,没人不知道咱们最大的靠山就是副市长马成龙,还是个有些摇摆不一定事事都能靠得住的靠山。
金大洲继续说,还有赵正扬,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那也是一个不会和秦书凯正面斗的人,就说上次的常委会上,他投了弃权票,那是什么,那是对秦书凯说,你做什么和我没有关系。当然,赵正扬这么做也可以了解,他现在都五十多了,反正位置已经不可能再有更大的进步了,眼下,他只想稳稳当当的做几年县长捞点实惠,想要让他出头去对付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秦书凯,显然是不可能的,再说,咱们平时也没再他身上做多少工作,他哪里会为了咱们卖面子。
郝竹仁听了金大洲的分析,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金县长,听你这么一说,情况好像还真是不乐观,依你的意思,这件事难道只有向秦书凯低头一条路可走,。别的就没有办法。
金大洲点头说,是的,目前情况下没有别的方法可行,郝竹仁,你记住,大丈夫能屈能伸,胯啊下之辱有时候也是一件好事,能激发人的斗志。这次的事情也许会让你成熟很多啊。
郝竹仁叹了口气说,唉,什么胯啊下之辱,人家韩信后来成了大将军,可咱们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报得了这一车一人之仇呢,看来要想对付秦书凯,也要采取其他的办法啊。
金大洲不出声了,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又在想着什么。
郝竹仁说,金县长,你又想到什么好主意,我就知道你主意多,你赶紧想想吧,最好多想几个主意也有所选择,不能整天被秦书凯这个人欺侮着,那也不是你我的个性啊。
金大洲没接郝竹仁的话茬,像是一副自问自答的模样说,到底找谁出面请秦书凯吃顿饭,把这件事给挑开了说呢?现在事情已经闹开了,一般的人可能不行啊,也达不到效果啊。
郝竹仁知道金大洲说请秦书凯吃饭,于是说,金县长,咱们又不是不知道秦书凯的电话,直接联系他不就行了,两个常委副县长一起请他吃饭,够给他面子的了。
金大洲摇摇头说,那是你自己认为给秦书凯面子,而秦书凯本人却把这样认为,你不了解他,咱们俩出面请他,他是一定不会来的,他一定会猜到咱们两这个时候请他吃饭是不是因为不想把手里的车子交出来,或者是为了胡长贵的事情,跟他求情,这两件事都是他不能松口的,所以,咱们俩出面请他,他一定会找各种理由推辞。
郝竹仁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难办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我们铁了心跟秦书凯干一仗算了,我就不信,他秦书凯的全都是干净的,开发区那边还有不少是从我手里提拔起来的领导干部,只要我动动嘴,必定有人愿意帮我提供证据,我一样一样的找,不管是接待方面,还是工程方面,我就不信找不出能控制秦书凯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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