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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澈感到血液倒流,五脏六腑像被石头狠狠捶打。他想冲进去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张申然暴打一顿,可双脚像树桩钉在了地上。他有什么权利阻止张申然的求婚?
比起张申然,他只是一个在她姐妹中处处调情的男人而已。
云澈站在院墙的暗影,一直等到张申然离开。
天井的大槐树下,茉莉怀抱一个手掌大小的玻璃罐子坐在石阶上满脸忧郁。
她垂低着脑袋好像有无限心事,他站在在门口好一会儿。
他看着她,她则想着心事。
“咳、咳。”他咳了两声。
她终于抬起头,看见是他,震然得傻乎乎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张申然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他心里顿时有些愤愤。
“你瘦了。”他目光如炬,把她身体内外照个通透。
“哪……哪里……"茉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安地低过头去。最近,为了二表哥,她心思恍惚,饮食轻减,身上的旧衣宽大不少。
唉,易谨行正和吕碧雪打得火热,家也不大回了。
茉莉叹息一声,赶走心里的忧郁,她从院子角落搬来条椅子,用手掌抹干净了放在树下,“坐吧。我……我去给你沏茶。”
“不用!”他突兀地拉住她的胳膊肘,急切地说:“别走,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他的大掌宽厚有力,贴着她的皮肤灼热了她的脸。
“你想说什么?”她红着脸躲开他的碰触,手里依旧捧着玻璃罐子。
他收回了手,低低问曰:“你……还好吗?”
茉莉颤了颤嘴唇,“好”这个字能形容她的处境吗?
好或不好,她都过了十年,如果没有意外,往后还要这样过下去。
一个十年,两个十年,三个十年,时间于她又有什么含义呢?
她偏过头,双手紧紧抱住怀里的玻璃罐子,苦笑一下便是回答。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偷听的。你会答应张先生的求婚吗?”
茉莉咬住唇,说不出话来,木木地点点头。
他的心痛得像鞭子在抽一样,一时间,只能转换话题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茉莉一震,低头看着玻璃罐,把它举到光线明亮处。
上官云澈笑了,罐子里装得是小孩子的零嘴——白糖青梅。
晶莹的玻璃罐里堆满了青青色的大青梅,它们一个个鼓胀成大胖子身上滚满糖浆。还没吃,口腔里就开始流酸水。
“是青梅啊,你做的?”他不待茉莉回答,接着问:“我可以尝一个吗?”
她一愣,半晌后回答一个“好”。打开盖子,任他挑了一个。
腌渍的白糖青梅真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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