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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为难,为什么不来告诉我?是不信任我,还是不相信我会处理?”
“不是。”阿霓说道:“我是怕你烦。你已经许多事了,我也觉得我能处理。”
事实证明,她确实高估自己,也太低估袁克栋。现在的情形像失控的马车,没有人能控制得住。
“傻瓜,”博彦把她的头揽在胸前,“你把人想得太简单。报仇,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如果能,你还是劝秋冉回来。宜鸢和袁克栋的关系非一日之寒。她在平京极容易行差踏错。”
“你知道宜鸢的事?”
“不多。”
“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阿霓焦急地追问,“她和袁克栋是为什么闹翻的?真的只是因为抽鸦片吗?我问宜鸢,宜鸢也不肯告诉我,还发好大的脾气。”
博彦又叹了口气,他这个妻子每次都喜欢舍近求远,“宜鸢抽食鸦片是果,她深爱他人才是因。”
“她爱谁?”
“在这个家里,知道宜鸢所爱是何人的只有父亲和嘉禾。我记得他们常常在书房中一谈就是很久。父亲对此事讳莫如深。我也是从少许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宜鸢在和袁克栋结婚之前就已经爱上别人。她被那个男人拒绝了,所以才心灰意冷嫁到平京。”
“后来呢?”
说到这里,博彦突然顿了下来。停了很久才说道:“后来,她在平京重新遇到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袁克栋也认识……”
“是他的朋友?”
“可能。”
只言片语中阿霓已经能够拼凑出事情的脉络。
博彦说得对,宜鸢吸鸦片是果,她爱着别人才是因。袁克栋不是不爱宜鸢,而是爱惨了她。才无法忍下她移情别恋这口气啊。
“博彦,我想亲自去平京一趟。”她必须去把秋冉接回来。
“不行!”
“为什么不行?”惠阿霓气地跺脚,“上官博彦,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而且,我安排给秋冉的退路,她也让给了别人。如果我不去,你要她怎么回来?袁克栋不会放过她的!”
“你去了他就会放过秋冉?”
惠阿霓被堵得语塞,一时无话,半晌嘟囔道:“至少我到了平京就会找到办法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做梦!”上官博彦不客气地说道。他并非泼冷水,而是基于客观事实后的分析。他也是男人,能想到袁克栋知道真相后会暴怒成何样子。阿霓去,不是正好成他的出气筒吗?
“上官博彦,你就是一个暴君!全世界都在闹民主,你还在给我用专制!”
“我讨厌你、讨厌你!”
楼下的两人还在为阿霓去平京的事情争执,楼上的书房中即传来云澈大喊大叫的声音。
惠阿霓和上官博彦对视一眼,放下争执,顺着声音跑上楼。
“云澈!怎么呢?”
阿霓紧张地推开门,即看见云澈像小狮子一样,气愤地指着姐姐宜鸢,“大嫂,她撕我的作业!”
红色的木地板上,果然有许多撕碎的纸片。阿霓心里快气死,做弟弟的调皮,做姐姐的也不示弱,每天都要闹,烦都烦死。她弯腰把地上的作业本捡起来,勉强笑着说道:“唉,你们姐弟,真没一日不斗气的。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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