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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褒姒压低了声音问道,在褒洪德的牵制下放弃了挣扎,在褒洪德注意不到的角度里试图去摸放在靴子中的匕首,今晚若是杀了褒洪德,也没有人会将这个罪责安在她的身上,褒姒抬起腿,摸到了冰凉的匕首,从靴子中抽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是!我就是疯了,我将你捧在手里,碰都不敢碰一下,你呢?”褒洪德质问道,“骨子里就是个贱人!应该很懂如何对付一个男人吧?”他说罢就要俯下身子强吻褒姒的唇舌,还没有触及她的肌肤就已经闷哼了一声晕了过去,褒姒如同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整个人都在发软顺着墙壁慢慢的向下滑动,郑伯友眼疾手快,将褒姒抱住了,他也有点回不过神来,自己刚才看到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令人惊恐了。
“他是……你哥哥?”郑伯友很艰难的才问出口这个问题。
褒姒的眼泪顺着面颊留下来,浑身都在发抖,她小声的啜泣,将头掩在郑伯友的怀中,她的头抵着他的胸口,他紧紧的将她抱住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褒姒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脸上的泪水都抹掉了,褒姒站直了身体,将自己的腰背挺得直直的,她看着褒洪德,面上又充斥着那种严肃的表情,“多谢郑伯,今晚所见,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放心吧!”郑伯友点了点头,“我只怕他……”
“他不敢说的!”褒姒看着郑伯友说道,“他也不是嫌命长的人。”
“一个人若是发起狂来什么都敢做。”郑伯友说道,他很害怕褒洪德将褒姒夜访郑府这件事情捅出去,他无所谓,可是褒姒是大王的宠妃,一定会因此而受到牵连,就算是大王能让褒姒功过相抵,只怕从此以后琼台冷宫的命运则免不了,更何况以郑伯友对姬宫湦的了解,他若是知道了此事,不待核查就会杀了褒姒的。
褒姒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
“但愿……”郑伯友只好这么说道,“你还是早作准备,和秀秀同口气,日后若是被诟病,那就说是秀秀陪你一同前来的!”
“秀秀没什么说服力!”褒姒看着郑伯友说道,“无妨的,此事你不必担心!”
郑伯友无法再和褒姒争辩,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的担心也就成了无谓的事情,“我送你吧?”
“都已经闹成这样了,郑伯再送我,岂不是越描越黑?”褒姒说道,“我先告辞了。”她说罢转身,朝前走了两步。郑伯看着褒姒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一把将褒姒拉了过来,褒姒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恐,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她造成了一些阴影,下意识的就将匕首抽出来抵住了郑伯友的脖颈。
郑伯友虽然不是行伍出生,但是小小的褒姒绝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早就有所准备,手一抬将褒姒的匕首给推了回去,然后松开她让她站稳,“刚才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杀了他?”
“他若不死,毁的就是我的清白!”褒姒说道。
“郑夫人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郑伯友忽然想起了那日郑老夫人问他的一番话,此刻想也不想的忽然就脱口而出了,褒姒看着郑伯友神情极为不解,“郑伯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为了他,已经杀了不是一个两个人了,现在连自己的哥哥也要下手!”郑伯友点着头,虽然知道此时此刻杀褒洪德不是出于她的本意,可是从感情上说,郑伯友接受不了这样的发现。
“不错,”褒姒看着郑伯友说道,“郑夫人是我杀的,一方面是要铲除自己的敌人,另一方面则是借力打力,挫了秦夫人的锐气,”此事决不能再深入调查下去了,一旦被发现是姬宫湦所作,后果不堪设想,“不过郑伯也要记住,我虽然是为了一己私利,但是郑夫人不死,你就得死!我也算是绕了个远道,救了你一命!”
“就为了大王?”郑伯友问道。
“就为了大王!”褒姒点了点头,收起了自己的匕首,转身朝着远处走去了,天边已经开始泛着深蓝色的红光,用不了多久天色就会大亮,越是在这种时候,春日的寒意才越是沁人心脾、冷入骨髓。
今年的春,春寒料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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