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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希望或有璐王赏识,现在绝望了,璐王的面都没有见着几次,自己的一腔抱负,何处施展?
难道就这样受气,甚至被几个小人灰溜溜赶出璐王府?
想起妻子送自己出门时期盼的眼神,任炜只觉得心如刀绞,说不出话来,大颗大颗泪水滴了下来,滴在桌面抄好书上,将封面都打湿了,写的字迹都化开了,一时间寂静无声,窗外青蛙还在大大咧咧叫着,雨自瓦片上滴落,溅起了水花。
一下午任炜整个人都是懵懵,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出了书馆,出了王府,回到酒店,伙计迎了上来:“老任,今天可还是老套餐?只不过你今日怎么了?一副无精打彩的模样?没争着差事?”
任炜只听着套餐这几个字,本能的“嗯”了一声,这时又回过神:“给我上两壶酒,我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听着任炜的话,伙计诧异看了一眼,才说:“好,老任你先坐着,酒菜马上就上来。”
任炜迷迷糊糊扫了一眼,见一个空位桌子就坐了下去,这时突听隔壁桌子在说着话:“你们知道么,皇帝将长命百岁锁赐给皇孙,还呵斥璐王违制,看来陛下自从太子得了皇孙,这态度也不一样了。”
“嘿,谁说不是,太子可是二十七八了,有太子妃,还有皇上赐的多个女人,却一直没有着子嗣,只有二个女儿。”
“皇上偏心璐王也是情有可原,要知道璐王现在可已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可是多子多孙!”
听着这些话,任炜本能心中一惊,连忙看去,是几个小吏在喝酒,喝到深处,脸面红耳赤,说话时声音似乎都有点大。
这时隔壁的一桌也听着这话,商贾转着头,带一丝好奇:“这也没有什么,很平常吧?我们家中新添了孙儿,都会给着长命锁!”
这桌小吏中一人看过去,见是几个商贾在一桌,一时间就轻看了,嘲讽笑了起来:“你这就是典型的小人,只能作点买卖,哪懂得大人的事。”
“你想想,这天家有小事么?这一奖一罚,奥妙无穷啊。”这吏说着,还打了一个嗝。
“嘶,难道太子有了皇孙,圣心变了?”商贾和周围食客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说。
“哼,你们以为呐,毕竟长子嫡孙,太子无子,璐王自可争争,现在祖宗家法摆在那里。”这吏就说,一个吏似乎还有些清醒,连忙伸着手,拉住正要大放豪言的同事,压低声音就说:“切勿酒后失言,切勿酒后失言,将来掉了人头可就太冤枉了。”
听得这话,正大放豪言的小吏才清醒了点,连忙坐下:“……不说了,不说了,大家喝酒。”
任炜听了叹着:“想不到情况变成这样,人心如此啊。”
几口闷酒喝了,心中觉得有点不对,细想又很合理,皇帝将长命百岁锁赐给皇孙,还呵斥璐王违制,这完全是真的,不是谣言。
“看来,我也得多想想,是不是离开璐王府。”说着,任炜又摇头:“就算厚着脸皮呆下去,我还能呆多久呢?”
任炜心里苦闷,见着眼见只有一碟咸菜,下意识摸了摸袖子,里还有一串钱,正思量着是不是花一点点,老板上来了,在桌前一坐,见任炜望着自己发呆,老板就笑:“一看就知道,你差事又不顺利,不过人呢,哪有事事如意,忍忍就好了,来,我请你吃猪头肉。”
端上来的是一盘肥油油的猪头肉,切成片,虽是最低等的肉,可任炜突眼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吃吧,你是秀才,总能想出办法,我去忙了。”说着,老板又起身吆喝客人去了,任炜不再说话,只管着吃肉喝酒。
喝到酒尽肉饱,任炜站起身,踉跄着扶墙回到了自己房内。
“老板,你怎么就给他一块猪头肉,也能卖个十几文钱呢?”伙计这时问着:“这秀才平时这样寒酸,也没有给我们多少生意。”
老板不言声,过了会叹着:“这店传到我手里已三代了,见的人多了,什么情况一眼就能看出,这秀才差事怕是不长了,他住了我这里也有半年,死刑犯还有个断头饭呢,我总得积点德吧?”
伙计听了,顿时就不语了,吆喝着继续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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