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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策就使太子改变太多,说好听点就是纳谏,说不好听点就是耳根子软,容易被臣子左右,这可是为君第一害处。
听着这话,太子脸色变了变,似乎思忖,又似迷茫,良久踱了几步,才深深吐了一口气:“呼,卿说很得,这是一处要事,孤的心是有些着急了。”
“卿可还有着要说,尽管说了。”太子取扇子叹了一声。
裴子云起身拜下:“太子英明,微臣已无拾漏之处。”
太子听了,才笑着回座,看面前的人说着:“卿这策可立了大功,孤很是欣喜,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可是有什么要求?”
裴子云听了,思虑怎么样回答,要求多了,就有祸患,不要求也不行,或将来埋下祸根,和皇家打交道,就是这样麻烦。
这一想,想起原主逝去的父亲,这时代孝道深入人心,朝廷也有多提倡,连忙拜下:“太子,微臣本是道人,安敢求官求赏?”
“当年臣父为了平乱贼,死在刀兵,家中老母曾背微臣流落他乡,苦楚不堪说来,现在大徐削平群雄,致世太平,此是千千万万黎民之福,微臣经历乱世,只愿太子登基,臻至盛世。”
“更得太子恩典,臣父得太子赠官,得以地下安康,臣母敕封孺人,此恩此德难以报答,才献上此计,此本是死罪,还请太子降罪。”
太子正寻思着,裴子云会提出要求,没想到裴子云这样说,一时间就有些触动,孝道历朝推行,就算太子都深深受孝道影响,此时听得这话,似乎想起母亲,自己对母亲又何尝不是这样心情。
太子感慨着:“卿一心为孤,纯臣耳,何罪之有?”
稍过一会,太子在想着事,似乎想透了,这时话一转,带着一些疑问,问:“孤听闻了卿多次袭杀,这其中某非有着缘故?”
“太子,现在太平之世,微臣安敢肆意袭杀,这其中有着内情。”裴子云叹了一声:“祈玄宗支持璐王,有气吞道门之心,一路剪除别派精英,微臣被列成革除对象,故有着冲突,微臣曾去南理游历,也屡受袭击,幸逼问些口供,知道这祈玄宗其心难侧,在天下都有党羽潜伏,只可惜微臣只逼问出了梁、应、雍三地的党羽,这才为太子剪除。”
“杀的好。”太子拍手赞着,又冷冷的说着:“祈玄派居敢掺合天下争端,难怪二弟可将触角伸向各地,原来有这内情在内。”
太子怔了许久,又冷冷说:“既这样,孤命张千户配合你。”
说完正事,太子又转过了笑:“孤有些疑问,卿既有如此之才,为什么却当了道士?”
裴子云说着:“臣父当年在平贼时身死,本来也没有什么,身为官员,为国殉死本是平常。”
“只是却被上官污蔑,说是投贼而死,反落得了污名。”
“虽那时时世纷乱,前朝没有定论,但在郡县之间却落得这考语,一时间全族都是逃散。”
“臣母就带着亡夫灵牌,背着微臣逃到了江平县卧牛村。”
“当时有道人说着,这恶考实已牵连亡父安宁,故这十八年来,都是用布裹着,不能见得天日。”
“别人可岁岁祭祀,微臣和母亲只得闭门暗拜,惟恐见了天日,祸及亡父,少时不知,大了微臣只觉得难受,而且当时年少,哪知朝廷恩典浩如日月,一敕就能救度。”
“故微臣当时入观发愿,求得神真庇佑一二,日后必当道士,修行有成,以超度亡父之灵。”
说到这里,裴子云哽咽:“日后微臣虽考了举人,可事关亡父的大愿,神真有灵,却不敢后悔。”
“现在得太子赠官于亡父,黄泉有灵,已有光明,更是心满意足了。”
太子本是随便问问,摆着纸扇静听,听着真情,不禁慢慢动容,颔首:“原来是这样,卿少年不知,为父发愿,才当了道士,孤很为你欣慰,又觉得很是可惜。”
“孤闲议时也说到你,也查过你的事,你说的大体没有错。”太子平静说:“只是大徐建立,你私下捕杀,也有失尺度分寸。”
“不过,你的功劳孤也记得!”说着太子一笑:“今天谈的不错,以后有机会再再论。”
说着,太子起身而去,他本是以更衣的理由出来,现在时间已过去一刻,自然必须出去了。
裴子云连忙拜下送着太子离开,才摇了摇首。
“自己上此策,越是鞭策入里,说不定越是埋下了祸根。”
“只是要借太子的力量,或者说,必须阻止璐王登基,就必须这样。”
“那些穿越者认为自己有才能有贡献就可以升官发财,哈,十有八九就是取死,这次恳其心切,动之于情,希望能化解部分祸根吧!”
“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重点是陈情而非献策的原因。”正想着,百户上前,略一礼,也不说话,引着裴子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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