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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虞鹤扬起笑容来,不紧不慢道:“赏我一桶,还您十桶如何?”
“这皇宫上下的泔水,都归了您吧?”
还没等他说完,这袁郎中便怒从心起。
他知道这虞大人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这玩意儿明明是从自己府里被送出去的,一个下贱的娈宠而已!
“呵,不就是个被插屁眼的玩意儿么?”他迸出一声冷笑,高声道:“你既然如此不识抬举,我这就让满朝文武都知道,这所谓的秘书使,不过是迎合了皇上分桃断袖之癖而已!”
虞鹤脸色一白,正欲说句什么,梁上竟然突然落下个人来。
陆炳的长袍在空中旋摆,眉眸冷峻如冰。
——竟然是正三品的陆大人!
袁老头瞪大了眼睛,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来做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炳瞥了眼鹤奴,不紧不慢道:“刚才就听见手下说,这姓袁的往你这来了。”
自从上次听鹤奴聊完之后,他就多了个心眼,派了个手下盯着行踪。
宫里但凡是个当官的,真想抓出些篓子来,简直是轻而易举,何况这姓袁的家里不干净的很,抄家都不知道能抄出多少东西来。
他这次见了鹤奴,若是能忍下傲气,起码办完事走人,那边也无事了。
可这腐儒毕竟是腐儒,半点能耐都没有,还又有意搅混水,祸乱朝廷风闻。
要知道,如果不是鹤奴这段时间快跑断腿的帮忙,皇上连中午打盹的半晌功夫都没有。
“皇上早就说过了,若是有积弊贪墨之辈,大可以一杀了之,完事了报备抄家,也不算枉法。”
陆炳两步上前,如墨的眉目盯着那肥头大耳的老头,语气冰冷肃杀。
“得罪了。”
还没有等袁郎中反应过来,他直接一个箭步反手捂住他的口鼻,肘部猛地一个用力,只听见‘咔哒’的一声脆响,那老头连闷哼一声的功夫都没有,竟然就直接悄无声息地瘫倒了。
鹤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瞪大了眸子捂嘴,生怕自己发出一声惊呼。
陆炳单手拖着这死尸,突然打了个响指。
窗外两个锦衣卫直接翻了进来,动作麻利的将那死尸装在麻袋里,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以至于鹤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这戏文里但凡杀个人,那都得嚎啕争辩,再血溅三尺,没个一步步的铺垫完全没有仪式感。
这袁老头说死就死,跟蜡烛被风吹灭了一般。
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陆炳垂眸揉了下手腕,心想这样皇上就不会又被惹得不开心了。
杀人也好,抄家也好,在这宫中呆的越久,便越看不清黑白是非。
所作所为,都不过是盼着他能绽露笑颜,只此而已。
“我现在应该说什么?”鹤奴干巴巴的开口道:“告诉你袁府里还有那些腌臜事,你跟皇上知会一声,抄家去?”
陆炳完全没有自己又杀了个人的紧张感,只淡漠抬眸道:“好东西多么?”
记得皇上还惦记着给将士们升级下铠甲装备,肯定又要花不少钱。
“多!他们家金砖玉石都埋在地窖的酒坛下面!还派了四个人守着!”鹤奴哭笑不得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工作做完了么?”陆炳瞥了眼他桌案上翻了一半的左传,淡淡道:“皇上下午要去巡查兵部,你也得跟着去。”
“啊……好的。”
飞鱼袍尾随风一扬,他便又没了踪影。
虞璁这头吃着饭,心里惦记着怎么两人都不过来陪自己啃鸡腿。
他还特意吩咐小厨房里把鸡腿裹上干馒头渣炸的金黄,虽然感觉怪怪的但也很好吃。
这六部里,只有礼部和兵部还没有收拾,张璁桂萼的事情也一直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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