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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回事?”
裴子期也没想到,自己出来这一趟竟然遇到这么个事。
“松鹤楼的花点盛会嘛,早讲明了是答题最多的人才有资格一品那糕点师傅的得意之作。柳公子本得了头筹,谁知道却闯进来个蛮横不讲理的公子非要强抢,一言不合两边就打起来了,然后……嘿嘿,柳公子就被打伤了。”
嘶……这事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礼部尚书大人裴子期突然觉得头有点儿疼。
但礼部侍郎许初言听得十分来劲,又接着问那路人:“天啊,连中书令家的公子都敢打,那人是什么来头?”
“谁知道啊……搞不好是什么微服私访的皇子王爷呢。”
许初言还想再问,却被裴子期面无表情地拽着回了礼部。
半个时辰之后,裴子期派去打听消息的下属回来了。
按说在天子脚下这么大闹一场,还打伤了中书令的儿子,应天府应当第一时间抓住要犯审问清楚。当时也的确有应天府的人去了,但据说那个闹事的人走了,然后……就没下文了。
但礼部毕竟有自己打听消息的渠道和方式。
“……据说,是宫里的二公主乔装出宫,与那柳公子一言不合就……”礼部下属的回答特别小声。
裴子期差点当场喷出一口血来。
好了,看来这位柳公子的察访工作就不必继续下去了。这么大闹了一场,若那个刁蛮任性的二公主还能愿意招这位可怜的柳公子为驸马,那就见了鬼了!
“闻所未闻!”
裴子期还没怎么,许初言先掷地有声地丢下这么一句。
“简直……”
礼部的侍从缩了缩脑袋,赶紧退出了屋子。
礼部侍郎许初言还沉浸在自己的义愤填膺之中,愤恨地挥舞着拳头,却憋得满脸通红,无法在“简直”二字之后对那位他惹不起的可怕的二公主一个正确的评价。而礼部尚书裴子期大人已经十分沉稳地坐了下来,拿起笔蘸了蘸墨,在之前被他勾选的第一个名字后边画了一个小小的叉。
然而画了之后,裴子期又隐隐有些后悔。
其实……
此事对于那位二公主来说,也许算不得什么大事。
说不定他二人正是一对欢喜冤家,反而能结成一段良缘?
悦宁正朝这天底下最宠爱她的父皇撒娇。
“父皇——”
这一声喊千回百转余音绕梁。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她的父皇被她喊得心软了,她就可以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地全吐出来了。然而,悦宁公主等了又等,盯着圣颜看了半天,还没等到她看出软化的意思来,就听见有宫人回报,说是礼部尚书大人裴子期求见。
悦宁公主有那么一点儿不悦。
“他来干什么?”
这一日风和日丽,悦宁闲来无事,本来是打算在御花园里采点新开的花做点心用,谁知道才踏进御花园,就遇到了她刚下朝的父皇。原本父女两人相见应当是父慈女孝的场景,然而最疼爱她的父皇一开口,就提到了前两日她私自出宫还差点闹出大乱子来的那桩事。
那事实在不怪她呀!
悦宁自小便惹祸不断,惹出了祸事之后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向她的父皇解释清楚,她当然是极为得心应手的。
可她这才刚起了个头,就来了个不速之客裴子期。
哼,打断了她的思路,这家伙简直罪无可恕。
宫人自然也看出这位二公主不大高兴,赶紧低下了头又道:“裴大人说是来与皇上商议择选驸马一事。”
驸……驸他个头马。
皇帝听了这句却来了兴致:“怎么?已经有人选了?那就让他进来给朕看看,正巧二公主也在这儿,一并看了。”
悦宁先听到“择选驸马”感觉有些头疼,但看她父皇的样子,似乎好像不太想追究她私自出宫的那桩事了,又觉得裴子期此番来也算是歪打正着,便也没那么不爽了。
裴子期还是那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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