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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单一屁股坐在屋里的草席上,茫然看着满屋的凌乱,这是怎么了?娘没回来过?莫非求医的爷孙三人竟会是贼人?趁着家里没人在,偷了东西跑了?不会吧,看上去怎么也不像啊!
满脑子凌乱的阿单正理不清头绪,屋外两个邻居经过,见屋里门敞开着,伸头朝里面张望,见阿单坐在屋里,惊讶的议论起来
“嘿,看,这小子还活着,不是说在山里被野兽吃了么?”
“可不,听昨晚从山里回来的几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哎,也可怜的,自己的命算捡回来了,却没了娘”
“谁说不是呢”
坐在屋里的阿单听见议论,脑袋一阵翁响,三两步冲出屋外,向两位邻居询问:“五婶,你刚说什么?什么没了娘?”
五婶一愣,半天才缓过来说:“怎么?阿单你还不知道?你娘被抓走了!”
“什么?”阿单有些难以置信,随即问:“谁?谁抓走的我娘?为什么?”
五婶见他果然毫不知情,想再说,却又似乎有所顾忌,支支吾吾不再回答,倒是旁边另一位邻居痛快开口道:“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一大早来抓人的都是公家的人,说你娘是萨满,还宣读了布告!”
阿单心中一惊,大声喊道:“胡说!我娘不是萨满,我娘才不是什么萨满!”
两人见阿单情绪有些失控,连忙互相拉扯着离开,本就在屯子里不受待见的母子俩,此时又沾上了萨满之名,一个弄不好还要亲邻连坐,任谁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阿单兀自站在篱笆院里,满脑子一片混乱,怎么会这样?娘几时成了王命中祸害百姓的萨满?自己和娘在前杨屯安然生活了这么久,怎么一夜之间,会发生这种变故?
阿单正满心凌乱中不知所措,突然听见远处有人喊自己,阿单抬头望去,正往这边跑来的却是赵嶰。
“阿单哥!阿单哥!”赵嶰跑到跟前,气喘吁吁道:“看到你没事……没事就好了”
阿单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指着屋里问:“赵嶰,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先、先别问了,阿单哥,快跟我到屯口,出、出事了!”
赵嶰说着,拉起阿单便走,阿单心里还惦记着娘的事,哪里有心思关心别的,可是现在自己整个人都处在混乱中,只能漫无目的的随赵嶰而去。
临近村口,远远看见三五人围在一起,没等走近便听见阵阵女人的哭泣。
阿单被赵嶰拉着走近,只见三五人围着一个中年女人,她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少年痛哭不已,阿单凑上前细看,那女人是小黑子的娘,而被她抱在怀中一动不动的,可不就是小黑子?
“这……这是怎么了?”阿单拉了一把身旁的赵嶰问。
赵嶰靠上前小声说:“昨晚,你们几个人进了山里,回来之后有人传言说你被野兽吃了,又说小黑子自己承认了偷走恬女衣服的事,被乡良府的几个人带走了,小黑爹一早听说了就准备去乡良府打听原委,结果刚出屯口,就在河边发现了小黑子,据说是溺水淹死的,我看八成是被乡良府来的那几个人给害了,我不信传闻说的你被野兽吃掉,所以才跑到你家去找你,这不就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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