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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咱们还是去看观音座吧。”苏佑生硬地转了话头。
“不去了。”
苏佑满脑莫名其妙,这个王长姬真是说风就是雨,怎么又不去了。
“现在去了也没兴致,等我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整一整这老东西!让他吃了苦头,我再陪你去看观音座!”祁楚说得甚是认真。
苏佑心想,啥时候又变成你陪我了……也罢,你肯放我不用陪你,那真是正好。当即随她一同拨转马头,改向朱雀大街奔去。
两人骑的都是好马,返程时苏佑又向她讨教了些驯马术,祁楚便细细地说于他听。祁楚孤身一生,膝下寂寥,忽然遇上昔日心上人的孩子,自然是格外疼惜,教起驯马术来也是尽心尽意,只怕比当年教自己的弟弟还有耐心。
苏佑得祁楚一路上纾解,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原以为祁楚就是个娇蛮王女,没想到亲近之后发现也是个体贴之人,全不似先前所猜测的那样,论性子的明快与初识朱芷潋时倒有几分相似,只是比小潋又要火爆得多,一言不合便开骂,只要一说到温兰,都不知道唤了有几十声“老东西”。
就这样,两人虽未去观音座,东逛逛西走走不觉已天色渐暗,祁楚兴致不减意犹未尽,还想拉着苏佑去找饭庄一起用饭,苏佑则有些推托。
祁楚看他脸色窘涩,拍掌笑起来:“哦,我知道了,你定是和那个小明皇约好了要一同吃饭是么?”
苏佑忍不住笑起来:“看破不说破,你就不能给我留些脸面嘛?”其实他与朱芷潋并未约好,只是这几日他二人一直是同席而食,颇有些难舍难分。温兰现在不让他见面,那么一同吃个饭他总不能再找由头推阻了吧。
“好,好,我不说破,你当我没说破。”祁楚憋着笑假装正经作礼道:“喏,前面不远处就是太液城门口了,国主就请先回吧,祁楚还想再逛一逛,就不作陪了。”说完竟扬鞭自去了。
苏佑暗叹,真是个来去如风的女子,也不知当年她与父亲相处时是不是也是这样。
祁楚看似走远,其实只是拐了个巷角掩了身影,虽然已经到了太液城门的附近,她见苏佑不识路,心里总是有些放心不下,便想暗中看着,以防他走错了路。
直到她瞧见苏佑入了城门,这才松了口气。这一瞬间,她忽然卸去了笑容,真正地放松下来。
察克多……当年你可不曾像你儿子这样陪过我这么久……倘若你对我再多用那么几分心思,便是温兰让人来骗我说退婚,我也决计不会信,虽然一样会夺马出营,但不会是朝南去,而是会冲到大都来找你亲自问个究竟。
不过你总是不肯多看我几眼,所以我终究是没有那勇气……
祁楚呆呆地看着太液城门,既不想进去,又无处可去,脑中只一幕幕地回想着当年之事。
一人一马,斜阳孤立。
也不知怔在那里过了多久,只觉得远处城门口已点上了灯,祁楚这才觉得有些饿了。她拎转马头朝前慢慢走着,忽然看见远处匆匆赶来
一队人马。
为首一人,巨人般的身形,不是祁烈又是谁。
“祁烈!”祁楚远远路高声呼道。
那队人一听居然有人直呼族长之名,都是一惊,再一看忙纷纷下马行礼道:“拜见王长姬。”
祁烈也下马过来,奇道:“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就是闷得晃,瞎逛逛。”
祁烈看了看她身后,又问道:“哥黎罕呢?”
祁楚瞪了他一眼:“讨厌!我今天乐意一人逛,怎么啦?”
其余众人听祁楚这么呵斥族长,头也不敢抬地听着。
祁楚也看了看弟弟身后,“咦,这都入夜了,你不在营中歇息,带了人又跑来太液城做什么?”
“温兰请三族的族长入城,说有要事一同商议。”
“要事?什么要事?”祁楚哼了一声:“肯定又是一肚子坏水满了没处倒!”
“姐姐!”祁烈又不好说她,只得皱眉给她使个眼色,后面还一堆人跟着,这么当面骂温兰总是欠妥。
“珲英和莫大虬先入了城,弟弟已是来得晚了,得先行一步。”祁烈说完就要上马。
祁楚心念一转,忙叫道:“哎,别忙走,既然是有要事,我也要去看看。”
“姐姐!真的是有要事相商这枢密五老才聚在一起……”
“废话!不是要事我还懒得去呢!”祁楚又问道:“你们枢密五老在一起,那就不知会国主么?”
“按国制是先于枢密院中商议要事,决定之后再呈于国主,所以今晚没有告诉国主。”
祁楚心中飞快地盘算着,没有告诉苏佑……那我可更得跟着替他瞧一瞧了。
“反正我要跟着去。”祁楚把头一抬,拿鼻孔对着祁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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