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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带鸟去给他们做思想教育啊。”
顾建业怀里抱着一个鸟窝,鸟窝里头垫着厚实的布垫子,一只红绿色的鸟就蹲在窝里,一路上碰到村里的人,都笑着和他打招呼。
“是啊。”顾建业也同样笑着回应。
因为他们不能常常跑去找萧老爷子,总是让翠花带东西,也保不准被发现,干脆就想了一个主意,以让翠花给他们做思想辅导的名义,隔三差五就让人带着翠花过去那栋已经重新修建好的牲畜棚旁的守夜屋。
有时候是顾建业带着鸟,有时候是萧从衍带着鸟,只要有什么消息到了,或是家里谁想去看看老爷子了,带上翠花就对了。
这只鸟可是被主席表彰过的先进鸟,有了它的教诲,那几个坏分子一定会彻头彻尾的悔过。
借着这个便利,两边来往就方便了许多,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这鸟怎么窝在窝里不飞啊?”有个村民好奇地对着顾建业问道。
“抱窝呢。”顾建业笑了笑,同时配合着翠花鸟生无可恋的大白眼,不过鸟没有眼白,或许该叫大黑眼。
“抱窝好啊。”村里人也笑了,不会抱窝的鸡是坏鸡,这一点在鸟上头也该是适用的。
寒暄了几句,顾建业就朝那守夜屋走去了,聊天的村人也朝地里走去,等了良久,那人才突然意识到。
翠花鸟不是公鸟吗,难道公鸟也会下蛋抱窝?
******
“你说从衍那孩子要去当兵?”
萧文忠坐在椅子上,身上就穿了白色的汗衫,以及一条大裤衩,头发花白了一半,只是精神头还不错,至少比来之前好。
牲畜棚边上的这个守夜窝当然是比不上当初的那栋小屋子的,可是毕竟也是从新修缮过的,还算整洁,虽然边上是牲畜棚,但是一群老头老太太打扫的很勤快,也没有太大的异味。
莫教授夫妇,以及那个老实不怎么说话的裁缝乔衡,经过多日的监视调查,也被证实了就是普通人,并不是哪一方派来的势力,因为要在一起相处很长时间,也不可能一直闭着对方,每次顾家给萧老爷子带东西的时候,也会给他们带一些,借口就是顾保田曾经和萧老爷子一起打仗的情意,多了,他们也不知道。
虽然他们心里未必没有怀疑,可是一来没什么证据,二来顾家和萧文忠交好,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事,至少因为顾家,他们少受了很多罪,因此几人并没有蠢到去揭发他们,对自己没好处不说,万一没告成,恐怕日子就更难过了。
几人里温伯偃倒是个意外,因为他的医术好,借着偶尔上山采草药的便利,帮老爷子调理身子,因此在感情上比其他人可亲多了,有些事,萧文忠也不瞒着他,两人因祸结缘,成了莫逆之交。
“我觉得当兵挺好的,那孩子体格强壮,是个当兵王的料。”温伯偃就坐在萧文忠的边上,穿着差不多款式的衣服,只是似乎是洗涤了很多遍了,这衣领和衣摆的位置破了几个洞,没找到同色系的布料,就将就着用灰色的布块给打了个补丁,幸好乔衡之前是个裁缝,缝补衣服的手艺好,看上去才没那么丑。
“当兵王可不只是体格好这么简单的事。”萧文忠摇了摇头,不过面上却带着笑,自己的孙子自己了解,别的不说,他也是打定主意让孙子参军的,对于一个把大半辈子都奉献给国家的老军人来讲,没有比军人更伟大的职业。
“其实那孩子要参军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即便是被分去了黔西军区,有我当年的朋友和老部下护着,沈家在政界再厉害,只要从衍本身不出错,别人就奈何不得他,就是和我的这个关系,大不了就学他老子,来一份断绝关系的声明。”
以前提起儿子萧敬宗的时候,萧文忠都是面带不满和愤怒的,只是现在不同了,除了同样的复杂外,还多了一丝担忧。
“这倒用不着。”
顾建业笑了笑,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板着的脸,忽然间就笑了。
“萧叔,马上就要收网了。”这么多年了,总算快结束了,一切都能风平浪静,到时候,萧叔也不用在这里受罪。
更重要的,是金大腿又要回来了。
顾建业盘算着这件事里头自家能得到的好处,心里火热热的。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这些年对萧家的帮助都是虚情假意的,只是在帮助人的同时又能顺带着当做一门投资,对顾建业来说,这才是真本事。
“你说的是真的。”萧文忠面上的激动压根就无法掩盖,沙坤也同样如此。
“千真万确,是如花传回来的口信,这些年,它不是偶尔会去黔西帮忙监视沈家人吗,那些人防什么也不会防着鸟,因此对于上头的行动,给与了很大的帮助,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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