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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任务要带枪?!”林泽有些惊讶。
“这年代的警察你给我个不带枪的理由。”张青彪熟练的打着吉普车说:“如今法院去乡下开庭的法官都带着枪,你装备带上都是什么?”
“手铐,证件,火柴,警用急救药包什么的。”林泽仔细的看着身上的装备带说:“我是不是也得去拿枪。”
“我带就行了。”张青彪问道:“你带火柴干吗?抽烟?”
“枪的话,我有练过,打过靶,成绩还不错,火柴,传统的东西总能解决一些现在解决不了的问题。”林泽很认真的答。
“嗯。”张青彪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又说:“只希望除了手铐,什么都别用到。”
吉普车出了县城,往国道开了没多久,便拐下一条岔路,汽车摇摇晃晃发出“咯吱咯吱”的躁动。林泽把档案袋打开,拿卷宗看了看,他似乎有些犹豫自己是否没带枪是错的,里面提到的的这个嫌疑人,有一张黑白照片,看起来完全大众脸,头发长长的,一道黑黑的胡子,倒八字的眼睛,其他的实在找不到任何能快速的记住他的地方,名字叫于力友,他在上一年八月因为涉嫌一起杀害并分尸女子的案件被警方抓捕,可在警方发现尸首的那天起,他便在法院审判前一周抛下怀孕的妻子消失了,而且是整整一年。直到昨天下午,该乡的乡长和计生站上门查户口,发现于力友不仅就在家中,将妻儿砍倒在地,而他自己站在妻儿的尸首中间,满身血泊拿着一把苗刀,乡长叫上村民们拿上农具把他家包围起来,而与此同时一名自称于力友的人从乡镇邮电所打电话到法院,称自首,还把杀人的所有细节说出来,希望得到宣判,后面是电话内容的一些细节抄写记录,字迹有些潦草,看得出当时的谈话内容非常多。
“不对啊。”林泽又把卷宗翻回来:“他是自己自首的?”
“我跟老刘昨晚聊过,上面没有写错,法院昨晚从案件的比对和嫌疑人的描述,能确定那人就是他,所以他的确是自首的。”张青彪说。
“可是,乡长他们包围了他家呀,于力友不是在家里吗?”林泽继续发问。
“我们只能初步猜测为不止他一个人作案,否则别无他论。”张青彪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自己都难以说服,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因为暂无消息,未纪录在案。老刘有跟我说,其实昨晚法院连夜有派法警去那个乡抓于力友,而且他们还找到了那个乡的邮政所,最后一通电话打回法院,说询问过相关的负责人,表示那天没有人去那用他们的号码自首过。”
“最后一通电话?”林泽不解的问。
“对,昨晚三点半失去联系,也就是说,那几个法警也消失了,至少到今天早上还没消息。”张青彪看着前方越来越陡峭的公路说:“这不算完,法院把这事交给公安局手里,双方和乡里的干部通话后,那边表示,因为上一年雷击引发大火,那个所谓的邮政所,已经废弃不用。”
“呼。。。。。。。”林泽吐了长长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装备带。
“再所以,我俩今天去,一是把嫌疑人拘捕,二,不说找到,我们尽量收集那帮法警的有用信息,如果还是找不到,我们把人带回,公安局会和武警部门合作,大规模搜山。”张青彪丝毫没理会林泽一脸迷茫的样子继续说着。
“等等等等。。。。。。”林泽思绪有些凌乱:“为什么早上不给我说?”
“这不就是早上吗?”张青彪说:“还有,没看档案的不是我,是你,档案里都写了,让你看重点。”
“我哪会想到第一个乡下的案子就是刑事案件,我才来没多久,一直都在巡逻和查。。。。。。”李泽思维有些混乱了。
“这年头大案要案多得是,它们可不会给你准备的机会,遇到就处理,年轻人成长得更快,一般年轻警察不都希望自己接手大案子嘛,你这同志不行啊。”张青彪摇了摇头说。
“我,我当然也希望参与大案子,但是这也太突然。。。。。。”林泽想了想说着:“难怪刘队长让我问你具体情况呢。”
“自己不问,就别怪我不说。”张青彪说。
林泽心情比较复杂,而前行的道路越往前却刚让人心神不宁。公路几乎越往乡间靠拢一分,路况就更坏十分,起初林泽想着是路面可能最多坑洼不平,路途遥远而已,可行驶下来,四分之三的道路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甚至可以用极度危险四个字扣上去,一条路就有三四处因为路基下陷和泥石流的原因,靠近山崖的一边残缺不齐,而靠近山体的一侧,地上有石块的地方,常年运煤大车挤压,高一块,低一块,副驾驶面朝山崖,时高时低,别说打瞌睡,走个神都捏把汗,路边又随处可见一些私人为了偷挖煤矿,打出的一人大小的斜洞,深不可测,张青彪全神贯注,方向盘手感也较为生硬,还得不停地减速选路,这大大的拖慢了他们的速度,林泽意识到了自己想骑车下来是多么可笑的事情,也明白为什么很多办案的人都宁愿选择带上一双草鞋,一个背包,都不骑车下乡的原因了。
这样全称快两个小时下来,骑车颠簸得让人头晕,肠胃也不舒服。张青彪看了看林泽不太舒服的表情,跳了块稍微平整的地方把车停下,从储物格内拿了一个木枕塞到后轮顶住。
“晕车正常,下车呼吸下。”张青彪说着拿烟斗出来点上。
“对不起啊,拖进度了。”林泽揉了揉太阳穴坐在路边大口吸着气说:“我。。。。。。没坐过这么坏的长途车,太晃悠。”
“嗯,倒不是长途,是路况实在太差,要不要来一口?”张青彪问。
“别别别,我现在要在闻那玩意儿,我得吐了不可。”林泽说。
“每个办案的都太希望有辆公家的车,骑车几乎每月都得修,走路是大多数公安的首选,解放鞋和草鞋最经济最实用,就是时间长,一天得跑好几个乡镇。”张青彪看着林泽说:“现在老百姓都有顺口溜了,远看像逃难,近看像要饭,仔细一看,是办案。太形象贴切了,你以后会懂的。”
“看您那是不是得像逃犯?”林泽笑了笑说。
“咳”张青彪吐了口烟痰把烟斗慢慢收起来:“咱得快着点了,走吧。”
“哎!”林泽抬头说:“不是,才多大一会儿啊,等我把气喘匀实咯行不?”
“我怕你再喘就得吐了。”张青彪故意绕到林泽背后把烟灰往他身边倒,若无其事的去车后撤木枕。。
“嗨?!”林泽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烟灰:“你这老同志还时不时有情绪啊?”
“快上车,别郁闷了,我都是为了尽快的完成任务,而且,我时间都是算好的,别晚了。”张青彪语气平和的说。
“什么时间?”林泽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张青彪发动了汽车。
这个地点已经离乡不远了,至少从道路的状况上能看得出一点,还算不错的砂石路,大块的石块缓解一部分土路泥泞的问题,驾驶起来更轻松一些。就在路口处,几名村民看到警车,立马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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