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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和我师父家有近百年的友谊,我师父师娘对我很好,但开始时我二师兄和二师姐对我比较敌视,态度比较差,可能是担心我抢他们的饭碗,直到我长大,体力、智力、医术,完全吊打他们,我二师姐直接改行和老公一起做生意去了,我二师兄也单独开店做针灸和推拿,与师父和我分开过。”
“近百年的友谊是什么意思?”区天元问。
“可能不止,更早之前的事大家都忘记了,我们家与我师父家,只隔一个萧山,直线距离约十多公里,两家祖上都是采药人,都有上山采药的习惯,都会到对方家中借宿。”
“为什么不回自己家?只有十多公里。”区天元在大都市长大,对此很不理解。
“大哥,这是十多公里直线距离的山路,一整天都不一定能够走完,你以为是大城市的马路,有公交车。”萧问剑鄙视道。
区天元不好意思地笑笑,萧问剑接着说:“这不重要,这时交情也很一般,只到发生一件事。”
“上世纪三十年代,红军一个师一千多人,在肖县县城被国军一两万人包围,我师父的伯父肖金虎,当时是红军的交通员,连夜翻过萧山,向驻扎在我老家萧山村的一个红军军部求援,红军的军长答应连夜救援,可是肖金虎的脚已走坏了,没法当向导,他当时建议由我高祖,也就是爷爷的爷爷,给红军当向导。我高祖当向导,连夜带红军向肖县县城行军,后来红军打了个大胜仗,我高祖也跟着主力长征去了,后来再也没有回来,没有人知道后来发生什么。”
审讯室和观察室,举座皆惊,苏梦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童真更是惊讶。
“后来呢?”童真问。
“后来,肖金虎他们家一直认为,他们家欠我们家的,每年都到我们家拜年,有一年拜年出事了。”
“拜年能出什么事?”童真不以为然。
“我们两家之间,有直线距离十多公里的大山,你在大城市是无法想像的,你可以查一下穿越、越野之类的资料,上年纪五十年代中,肖金虎在拜年过程中失踪,只到五十多年后,才由极限穿越人士在一个山洞发现遗骨。肖金虎失踪后,我们两家约定,以后坐汽车拜年,但当时坐汽车要两三百公里,走两天,由我们萧山乡到萧山村的十五公里,还没有车,只能步行。由于当年交通太不方便,我们两家约定,单年号我家派人到我师父家,双年号我师父家到我家。”
举座再次震惊。
“我奶奶死时,交通已大大改善,两家坐汽车六七个小时就到了。我师父来参加我奶奶的葬礼,发现我天资很高,建议我给他当徒弟,当时他已过了六十岁了,我问过爷爷的意见,就答应了。”
“听说你师叔肖银明送了一栋小楼给你,为什么?”童真问。
“我师叔肖银明是我师父的三弟,1978年考上北大中文系,研究生是北大历史系,研究生毕业后到南都报社工作,离婚后自创《南方经济人物周刊》,再后来出国,2010年回国参加他母亲的葬礼,莫名其妙地在南都坐了一年牢,然后没有出国了,回家乡胡折腾,但也折腾出了一栋小楼,这个小楼其实是我祖师爷明光公当年建的,后来被县供销社当领导宿舍,再后来被我师叔买下,他早就和老婆离婚了,没有后人,就交给我了。”
“没有其他人争吗?”童真问。
“当然有,我师父的两个女儿都来争,但被我姑姑,也就是我师父的二妹,骂回去了,我也将师叔的现金资产全部分给她们两人了。”
“听说你在查你师叔肖银明的案子?”童真问。
“肖银明莫名其妙地坐了一年牢,好像是偷税,但他当时根本就不在国内,刚刚回国,还是他主动认罪的。我们猜想,是什么原因能让他这么一个高傲的低头主动认罪。”
“什么原因,你查出来没有。”区天元问。
“没有查出来,我们猜想,只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他深爱的女人,另一个原因可能是他的后人,或者说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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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指谁?”区天元问。
“肖银明的堂弟肖银学是法官,肖银学的老婆司徒楚月是检察官,肖银学的姐姐肖银红是看守所副所长,肖银红的老公向鹏是肖县公安局局长,今年调任我们萧阳县当同样职务。”
“最后结论是什么?”区天元问。
“我的推测不可能是女人,肖银明和我生活了七八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包括他的哥哥姐姐,他看我的眼光更想看儿子或女婿,有一次他喝多了说,如果你是我女婿就好,我推测,他可能有一个女儿,只是由于某种原因不能相认,肯定是私生子。他可能被人用女儿胁迫,坐了一年牢,我想查出原因,为他平反,也能照顾一下他的女儿。”
“你有病?你查出他的女儿有什么好处?让她和你争房子吗?”区天元惊讶地说。
“一个人做事,不能只讲利益,还要讲良心,肖银明将我当儿子和女婿,我自然将他当父亲。”
“你真是多情的种子,你是想将他当岳父?你还不知道他女儿长什么样。”童真挖苦道。
“这不重要,我又没说娶他女儿,他也没这要求,我只是想找到她,替银明照顾她,为肖银明平反,为肖银明正名,帮肖银明出版自己着作、传记等。”
“你真正的目标是肖银明的版权吧。”区天元问。
“版权和找他女儿并没有关系,他的房子和版本已赠给我了,有法律文书的。你怎么理解都可以,我并不在乎。我对肖银明的想法,第一能为他平反,第二帮他出版,第三是找到他女儿。但目前暂时没有时间和精力,他的着作好多都是用外文写得,包括英文、西班文等,我看不懂,我想他可能不愿意别人轻易看懂,但又不愿意没有人看到,和我父亲的心理是一样的。以后请人来翻译他的自传,再慢慢查他的案子。”
区天元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问:“你第一次是什么时间到钟家村的?”
“2016年夏天,肖银明带我去的,他家有个保姆,不知叫刘美红还是刘美玉,现在想来,很可能这个姓刘的保姆知道他女儿的去向。但当时这个保姆好像有些不愿意见他,没有找到这个人。”
“这个刘美红或刘美玉是钟家村人吗?”任丹珍问。
“不是,是一个钟家村的租户。第二年暑假时,我和我哥到南都时,肖银明当时身体已经不太好,委托我再次找这个姓刘的保姆,但她已经搬家了,找不到她的下落。”
“既然肖银明委托你找人,他没有提供详细的姓名和手机号码吗?”任丹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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