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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外面的天,墨蓝色的天空过于宁静了。
于是便道:“那殿下为我弹奏一曲吧?”
宁王听此:“好。”
他的视线这才有些艰难地离开她,望向雪意七弦琴。
他看了一会,才起身,撩袍坐下,修长的指尖在那七弦琴上轻撩过。
他垂眸道:“当年为你奏观雪一曲,纵然听在你耳,不过我当时确实以为你是夏侯氏的夏侯见雪。”
提起往日,他眉眼间有几分酸涩的惆怅:“我以为的悠闲清雅,其实在你当时,竟是步步惊心,哪怕时过境迁,是我委屈了你。“
青坐在案旁,用着小食:“然后?”
宁王指尖拨弄琴弦,在柔缓的琴声中,他低眉轻笑:“把往日亏欠你的,都—一补回来。”青葛略侧首,望向他。
月已西沉,八角琉璃灯的幽光洒在他俊美的面庞上,他素来寡淡平淡的眸子浮现着温柔波光。她轻笑道:“好。”
她人生中的前二十三年,困顿挣扎,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头,如今勉强也算功成名就。
如今有一个人愿意将她放在心上,珍惜呵护,愿意将她昔日的苦楚弥补回来,她心里自是感激。无论成不成,他说了这话,她便已经欣慰了。
这时,琴声已起,青葛侧首细细听着,却觉琴色旷远舒达,琴音低缓缥缈,隐隐有万壑松风,又仿佛上苍天籁
一时之间,许多前尘往事全都飘然远去,心中杂念再无半分,唯留下静盗和祥和。一曲终了,宁王微侧首,抬眼,墨黑的眸子凝视着青喜:“喜欢吗?”
青葛:“我以为你要我听《观雪》。”
宁王哑然失笑,他修长优雅的手指拨弄着琴弦,淡淡地道:“听什么观雪呢?”青葛:“嗯?”
宁王:“你命中和雪犯冲,几次梦魇都是因雪而起,既如此,那我们还听什么雪?”青葛想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宁王:“所以我为你新谱一曲,名《赏花》,春日踏青,赏花于林樾间。”青葛抿唇笑:“好。”
宁王:“你是不是还有些疑问?”青葛听这话,沉默了下。
宁王抬眼看她,看她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他的视线便专注地望着这样的她。
青葛感觉到了:“嗯?”
宁王如此望着她许久,低笑一声:“有些不习惯。”青葛:“为什么?”
宁王:“可能我习惯了你易容的样子,开始觉得那样也很好看。”青葛:“哦—”
她诧异地看着他:“这样也好,其实我也更习惯我易容的样子。”宁王:“倒是不必——”
青暮已经迅速地道:“就这么决定了。”宁王:“”
不过他并没再说什么。
他其实多少可以感觉到,她对于自己如今的容貌有些不自在,可能之前的易容让她更舒服。青暮想起之前他的话,好奇地问宁王:“你怎么知道的,我过去的那些事?”
其实她问出这话后,便觉自己的幼稚。他当然是查出来的,抽丝剥茧地查。
宁王:“想查,自然就知道了,缥妫这条线索,原本很清晰,只是被一些错误线索误导,当时知道你便是三三,其它的也就一目了然。"
青葛想想也是。
宁王:“你费尽心思,是为了重振家业,为了故国百姓,这我能懂,所以这几年——
青葛想起那一日,他过来自己宅院,特意提起来自缥的调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其实西渊各部落都有自己口味特别的调料,缥路远,未必非要缥妫的。
宁王看她这样子,知道她明白自己的心思。
他略抿唇,神情便有些淡淡的:“顺手而已,也不是特意为之,和谁做买卖不是做,你也不必多想。
青葛重眼,轻笑了下:“也没多想。”
宁王轻叹:“倒仿佛我刻意找你请功一样。”
青葛越发笑起来:“无论是不是,都不要紧,关键是你做了。”她的故国得到了好处,她便感激,倒是不必问什么缘由。
宁王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轻哼一声:“当时我特意问一个人,关于露甲草的果子,我问她我的王妃到底爱不爱吃,到底说的真话假话,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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