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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秀丽的面庞狰狞扭曲,他退后几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陡然抱住脑袋尖叫出声!
那叫声凄惨绝望,如同野兽的嘶吼。
幼时,他是不受宠的庶子。
寒冷的冬天,他蹲在街边,默默看着别的小孩儿在长街上跑来跑去地戏耍,默默看着窗户后的小孩儿手捧书卷摇头晃脑地念着之乎者也。
他饿着肚子,等着日暮时去给祖母请安,再趁机在她院子里蹭一顿饱饭。
别人盼着光阴慢一点走,他却盼着日头早一点西沉。
饥肠辘辘的寒冷中,身穿雪白儒衫的老人撑伞而来。
他生得慈眉善目。
他买了两只大肉包放在纸袋里,在小少年旁边的台阶上坐了,故意在他鼻尖晃了晃纸袋,“想吃否?”
小廷琛翻了个白眼,奶声奶气的,“贫者不受嗟来之食。”
老人大笑,“从哪里听来的?”
小廷琛指向对面窗户。
窗户后面有个大胖小子正在读书。
小廷琛骄傲地“哼”了声,“他翻来覆去地读《礼记》,我都能背下来了,他还结结巴巴读不好,真是蠢死了!”
“哦?你背来我听听。”
“这有何难!”
小廷琛抬起下颌,果然一字不差倒背如流。
老人很欣赏,“这么厉害,不如来金陵书院读书。我是书院的夫子,这张手牌给你,能帮你免掉束脩的。”
“金陵书院?”小廷琛噘嘴,“那是什么鬼地方,能全天提供肉包子吗?”
“哈哈哈,当然能!”老人笑着把纸袋送给他,“好好读书,将来给天下人做主,叫天下的小孩子都能穿暖吃饱,好不好?”
小廷琛又翻了个白眼。
却傲娇应好。
夜色如墨,孤坟凌乱。
萧廷琛跪在坟冢前,深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月轮苍凉,他重新埋葬了尸体,踉踉跄跄返回草庐。
他点燃了草庐所有灯盏,推翻其中一只,任由火油倾倒而出。
火舌逐渐吞噬了灯笼,攀上整座草庐。
熊熊大火在他眼前燃烧。
如同葬送一段过往。
少年正要离去,却眼尖地发现院子角落那两株双生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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