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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亲吻她,只是例行公事般撩开锦袍,态度冷淡得如同对待一个残破的娃娃,毫无怜惜、没有感情,完事之后更不会为她清理身体。
甚至,每一次、每一次,都会喂她吃避孕的丹药。
在萧廷琛没有到来的日子里,她跪坐在铁栅栏后,静静看着黑暗的甬道,强忍饥饿,幻想逃出去的种种办法。
却心知肚明,那些办法不可能成功。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
直到容徵的出现。
容徵如今是京兆尹,对天牢的构造了如指掌,却也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勉强从萧廷琛的掌控下,争取到见苏酒的一丁点时间。
他提灯而来。
穿过黑暗而狭长的地下甬道,按照脑海中的路线避开巡逻的暗卫,悄然来到黑牢外。
在看见苏酒时,他彻底愣住。
他仍旧记得小姑娘在阳光下甜甜笑着的模样,娇俏又甜美,穿水青色的绣花罗裙,乖得不像话。
可是现在……
他的苏妹妹,置身阴暗肮脏的地牢,跪坐在铁栅栏后,纤细的小手紧紧攀着栅栏,脑袋轻轻靠在铁门上,大约正在熟睡。
衣不蔽体,三千青丝垂落在腰际,越发衬得她小脸尖尖、皮肤苍白。
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手肘和膝盖上清晰可见擦破的血痕。
她身边宝贝似的放着一只牛皮水袋,里面的清水大约所剩无几,已经瘪了下去。
萧廷琛把她关在这里,关了整整一个月……
容徵莫名酸了鼻尖。
他在铁牢外蹲下,颤抖地朝她的伸出手,“苏妹妹?”
指尖触及到苏酒的面庞,小姑娘陡然惊醒。
漆黑的瞳眸盛满害怕,她怔怔望着容徵,似乎在辨认他是谁。
容徵别开脸,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红了眼眶的模样。
良久,他才勉强露出笑容,从怀里取出纸包,“来的路上买了些花糕,寻思着该是你爱吃的……”
苏酒接过纸包,嗅了嗅食物的香味儿,迫不及待地打开。
她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吞吃花糕,即便被噎住了,也还想吞下去。
容徵解下腰间挂着的水囊,打开后递给她,“慢点吃,我这里还有。”
苏酒喝了两口水,突然就哭了。
眼泪掉落在花糕上,她哑声:“我想出去……”
容徵隔着铁栅栏,轻声道:“这座黑牢被萧廷琛防守得非常严密,我没办法救你出去。但是,你可以自救。”
他从宽袖里取出一把匕首,“这把刀削铁如泥,苏妹妹,用它杀了萧廷琛,我会想办法接应你。”
苏酒接过匕首。
拔出刀鞘一寸,寒芒四溢,果然锋利。
容徵又道:“他有三天没来了吧?”
苏酒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娶了我姐姐和花月姬,今天是他册封太子的大典。”容徵笑容讥讽,“这个时辰,他正和文武百官在宫里吃酒,我才有机会潜入黑牢见你。苏妹妹,萧廷琛的手段太狠了,这一个月以来,他替皇帝处理了无数心怀异心的臣子,他狠到我父亲都叹为观止。”
苏酒沉默。
容徵伸手替她擦了擦唇角的花糕碎屑,“老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大约撑不过今年了。如果萧廷琛继位,对我们所有世家而言都将是一个沉重的噩耗。对你,亦是。”
苏酒低垂眼睫,抱紧了那把匕首,“所以你想利用我,刺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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