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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绣狐疑地看着他,“出什么事了?”她怎么会白受委屈,今日不就是去大理寺替她讨回公道的吗?
司马濬脸色微沉,只说道:“今日主审是你父亲。”
景绣蹙眉道:“葛大人呢?”
“葛大人在宫中和皇上下棋呢,恐怕不到案审结束棋是下不完的。”
景绣沉默着,以葛天一铁面无私公正严明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肯定是要秉公处理的,这样一来事情必定闹大,太子的颜面皇家的颜面都将扫地。所以崇明帝才以下棋的名义将他拖在宫中,派景天岚主审。
派受害者的爹当主审官,这手段还真是高明啊,怪不得景天岚早上那么轻易就走了。
景绣沉默了一会儿,抬眼问道:“替死鬼是谁?”既然传召他们过去就说明案子还是要审,既然顾着皇家颜面应该就不会让南宫璃出面,那么必然会推出一个替死鬼出来。
司马濬目光赞赏地看着她,他不过说了那么一句她就能想通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昨晚就知道实情,只是怕她意难平,所以一直没告诉她,没想到她还算平静。薄唇微张,道:“穆阳。”
倒是在她意料之中,景绣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心里倒没有气不愤或是不甘心,只是替穆阳可怜,一心一意为太子做事竟落得这个下场。
司马濬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以为她是不甘心,拍了拍她的手,坚定又温柔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景绣微一耸肩,笑道:“我没事,只是替那个叫穆阳的侍卫觉得可怜罢了。”
司马濬不以为然,凉薄地开口道:“这也不算委屈他,他是罪有应得!”
景绣点头,的确穆阳也不算无辜,毕竟掳她走的人就是穆阳。想了想,她撇撇嘴道:“如此,我们也没必要过去了吧,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我们去了还有何意义?”
“你如果不想去我们就不去!”司马濬目光宠溺地说道。说着吩咐蒋迁掉头回府。
蒋迁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调转马头,原路返回了。
大理寺。
景天岚作为主审官,南宫珏副审,叶寻听审。
穆阳带着镣铐,脸色灰败憔悴不堪,直接在状纸上按下手印,对上面描述的罪行供认不讳。
景天岚接过呈上来的状纸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令让人将穆阳带了下去等候发落。
南宫珏叶寻二人相视一眼,心绪皆有些复杂。一来同情穆阳,二来怕等会儿景绣失望。
景天岚却悠哉不已,只等着景绣过来,他已经想好说辞去应对她,保管让她对此案的审理提不出任何异议。
结果左等又等,始终不见司马濬和景绣的人影,景天岚渐渐地坐不住了,沉着脸吩咐人亲自去濬王府传唤。
很快,那人就回来了,景天岚见他身后空无一人,阴沉着脸问道:“人呢?”
“这……濬王说天气太热了他和二小姐就不过来了。还说……丞相是二小姐的爹,相信丞相会是个合格的父亲,绝对会替二小姐讨回公道的!”
景天岚涨红了脸,张着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句“合格的父亲”简直就是在讽刺他,濬王对景绣看来是动了真心了。
“丞相大人,濬王和二小姐接到传召令却不过来,这……”妨碍公务就是蔑视法规律令,可是犯法的。
“咳——”南宫珏咳嗽一声,“濬王不是我西临人自然不必遵守我西临的律令制约,至于二小姐昨日受了伤,恐怕出行多有不便,不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南宫珏如此说了,那人自然无话可说,静静地站到一边。
景天岚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挥挥手让人散了,景绣和司马濬不来相当于当众打了他的脸,但也省了他不少口舌,这事他也就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
太子府内,南宫璃从昨日回府一直休息到午时才醒过来,对大理寺发生的一切一概不知。
一醒来,眼前就浮现出昨日所受的种种屈辱,脸色瞬间狰狞起来。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高声叫道:“来人!”
有人推门进来,南宫璃头也不抬怒不可遏地问道:“景绣那个贱人在哪儿?”
等了几秒没听到回答,却感觉有一道视线压迫力十足地落在自己身上。南宫璃下意识地抬头一看,顿时脸色一变,“母……母后,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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