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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道黑影悄悄从王府花园一角动作敏捷利落的翻进来,却不想刚落地就被人团团围住。
他似乎并不意外,反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抬眼平静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青铜,抬手缓缓取下脸上的面巾。
轻笑一声,叹了口气,“任凭处置,不用手下留情。”
青铜煞有介事地点头,唇角微勾,“当然。”
如今已经不比年少时候的小打小闹了,他们各自为主,太子已经到了容不得王爷的地步了,可以说双方已经势同水火。
这次王爷遇刺,小姐被陷害都是太子策划的,他肯定也参与其中,他既然能不顾旧时的情义对王爷下此毒手,自己又怎会还顾念旧情对他手下留情?
临飞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犹豫地开口问道:“濬王他……伤势如何了?”
青铜眉梢一挑,语气讽刺地问道:“怎么,这就是你今日来此的目的?”
临飞不语,青铜也并不在乎他的回答,给了手下人一个眼神,“带下去吧,等郡主明日醒来再行处置。”
临飞也不挣扎,任由人压着离开。
红叔从暗中走了出来,看着他的背影,叹息一声,“临飞是个有良心的,只可惜跟了太子……”
青铜神色间也浮现淡淡的愁绪,想起年少时在一起习武练剑谈笑风生的日子,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红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临飞兵戈相向最难过的人莫过于他了,只是形势所逼,他必须得这么做。临飞一心一意为太子,他如果对临飞心慈手软很有可能因此害了王爷。
仿佛看出他的担忧,青铜挥开脑中那些久远的回忆,若无其事的笑着开口道:“爹,你放心吧,我不会感情用事的。”
“那就好!”红叔欣慰的点头离开,临飞于他而言是儿时的朋友和兄弟,但是王爷之于他却是一辈子的朋友、兄弟、主子。
孰轻孰重,他应该明白。
*
景绣这一觉睡得超乎想象的安心和满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身侧,已经不见了司马濬的身影。
正疑惑着,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动静传来,扭头看过去,只见他一身白色中衣,外面披着一件青色的风衣,放下手中的书,从凳子上缓缓站起身子,嘴角挂着浅笑,步履平稳地走过来。
“醒了?”司马濬坐在床侧,见她睡眼朦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伸手理了理她垂在额前的碎发,柔声问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听着平添了几分魅惑。
景绣轻轻点头,问道:“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虽说毒解了,但是身上还带着伤,需要好好卧床修养。
“我睡不着,你要不要再睡会儿,今天可是要辛苦你了。”
“我睡饱了。”景绣摇头,接着问道:“临飞真的来了?”
她怎么都没有听到动静,是她睡的太死了吗?
司马濬点头,拿过床头叠放整齐的干净衣物放到她面前,“那就赶快穿上衣服吧,师娘还等着我们一起吃早膳呢!”
景绣一怔,摸着手中的衣服,昨夜她过来只穿了身上的中衣在外面披了一件厚披风,这衣服应该是他早上才让人送来的。
师娘又在等着她吃早膳……
那么,现在师父师娘还有府上的下人不就都知道自己昨夜睡在这里的事了……
司马濬见她低着头,望着衣服不动,洁白如玉的耳朵透着淡淡的粉,心里了然,却故作不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要我帮你穿?”
景绣猛的抬头,脸色爆红,结结巴巴地开口:“不、不用了,我、我自己穿。”
说完才发现他憋笑憋的辛苦,脸色都涨红了,顿时意识到他是在故意逗自己。
“你……”羞恼地瞪着他,这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开玩笑了,以前那个不苟言笑清冷少言的司马濬哪儿去了?
司马濬见她羞恼,决定不再逗她,正色道:“好了,我错了,你再耽搁下去,师娘就该进来找我要人了。”
“你还说!”景绣瞪着他,只以为他还在故意逗弄自己。
他只好立马补充道:“司马峻嵘也该过来了。”
说起正事,景绣神色才缓和下来,瞪了他一眼,掀被下床,拿着衣服转到床头的山水屏风后面去。
司马濬失笑地摇摇头,自己快速的穿上衣服,然后走到门边,吩咐下人端来洗脸水。
两人洗漱好,景绣一路低着头被他牵来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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