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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濬抬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景绣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司马濬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说道:“去吧。”
景绣越发狐疑起来,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不时转过头看他,不明白他刚才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怪异。
如果真的觉得这个朝阳来者不善目的不纯,不是应该提醒她小心应付吗,为什么搞的好像难以启齿似的?
大厅里,朝阳一身大红色,让人想到熊熊烈火,那么张扬醒目,脸上依旧带着面纱,虽看不到容颜,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景绣记得之前她是很少穿着这么夺目的,怎么感觉今天好像特意打扮过一样。
放下心里的狐疑,含笑上前,“公主久等了!”
朝阳仿佛在出神,听到她的声音原本呆滞的双眼忽然亮了起来,看着她起身笑道:“郡主。”
“公主请坐。”景绣忙让她坐下,自己走到主位上坐了下去,开门见山道:“不知公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朝阳眉眼染上一丝忧色,“我听说三哥遇刺危在旦夕,担心他的安危,特来瞧瞧。”
景绣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可没看出来她和司马濬的关系有多好。
“有劳公主挂心。”景绣声音难掩哀伤和焦急,“虽然目前我还没有找到能替他解毒的办法,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剩下的几天时间里我一定能让他醒过来!”
朝阳细细打量她的神色,仿佛在估量她的话是真是假。过了半晌才柔声安慰道:“郡主放心,三哥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
景绣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苦涩地笑道:“公主说的对,他一定会没事的!”
心里却生出一丝讽刺来,既然如此关心司马濬,怎么今日才过来。
“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有事相告。”
景绣眉头微扬,“哦?”
微微上扬的语调,如轻轻扣起的弦音,让朝阳心房一颤。
禁不住有些紧张,呼吸喷洒在薄薄的面纱上带来一阵濡湿。
看向身后的丫鬟,从她手中接过一个淡青色瓷瓶,起身亲自走向景绣,缓缓说道:“这药可以解三哥身上的毒。”
景绣望着她手中的瓷瓶并不伸手去接,“公主怎么知道王爷中了何毒?”
朝阳垂下眉眼,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景绣轻笑一声,接过瓷瓶,“公主说笑了,是解药还是毒药能瞒得过我吗?”你就算想要耍什么花样能瞒得过我的鼻子吗?
朝阳看着她倾城的容颜上闪现的自信神采,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三哥既然昏迷着我就不去看他了,等他醒了,还请郡主帮忙转告他我祝他早日康复。”
景绣握着手中的瓷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主仆离去的身影,她不奇怪朝阳能拿到解药,她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把解药送过来?
难道她和司马峻嵘不合?
可是他们相处的很和谐啊,比起宇文烈和宇文霈兄妹的故作亲密,他们两兄妹的相处反而让人觉得更加舒服。虽然不亲密,甚至话都很少说,但是也没有横眉冷对闹不合,毕竟他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但是一个作为东旗皇后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寄养在膝下视如己出的儿子,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没道理互相对着干啊。
司马濬来到她身后,刚才的对话他在后面已经全都听到了,看了她手中的瓷瓶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讥笑,抬手揉了揉她紧皱的眉头。她为什么总是喜欢动脑筋呢,如此费心伤神的,心情如何会好。
景绣拉下他的手,“她和司马峻嵘到底在做什么啊?”
她实在是看不透朝阳此举到底有什么用意,不用问她也看的出来,司马濬和她彼此不待见,她怎么会这么好心的给他送解药。
“她在讨你欢心。”司马濬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语气竟然有些酸酸的。
景绣一愣,像是听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指着自己,“讨我欢心?”
司马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景绣见他不像开玩笑,正色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司马濬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跟她说实话了。
景绣见他明显知道原因却又故意不说,有些气恼,从进平阳城开始到现在她的脑子里已经积聚了太多的疑问了,已经快要装不下了,他不知道答案也就算了,知道竟然还不告诉他。
“你说不说?”眯着眼看他,眼中散发出浓浓的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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