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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玺一直都想找机会谈这件事情,但如今大家也都不是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了。年龄长了,面皮也会薄起来,就算没人旁听,没有合适的机会,宋玺也不好忽然说起这些事。
此次孟染晋阶出窍,宋玺才算找到了机会,将乌长柳数落一顿。就乌长柳这个个性,若只是轻飘飘带过,他便会只当不知。虽然与乌长柳说话,从来只需点到为止,那也必须切实点到了才算。
乌长柳面上也没了方才的嬉闹和不经意,很正经的应道:“我明白的,师姐。”
确定乌长柳是真的将自己的话,听进了耳中,宋玺才道:“明白了就赶紧把该办的事情办完了,回去勤奋努力。”
“噫。”乌长柳嗟叹一声,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应了一声:“那我先去寻盼儿。”
宋玺才懒得理他具体寻谁办事,只留给了乌长柳一个凌厉的眼刀。
乌长柳觉得头疼,扶着额头灰溜溜出去了。
宋玺说的没错,他有在刻意的将自己的修为控制在适当的范围。
天舞门发展到如今,耗费了他们太多的心血,他不希望有哪怕一丝半点的不稳妥。但同样的,宋玺所言,也是他必须要正视的问题。
乌长柳在飞涧廊桥上往执事堂走时,忍不住往吾思居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点上来说,身为师弟的阿染,倒是做的拼尽了全力。
嗯,太拼命了,结果现在……不行,忍住,不能笑。
乌长柳到执事堂时,顾盼正呆在他自己的理事间内,不过,魏忆晓也呆在这里。
看到乌长柳进来,魏忆晓以为乌长柳是来寻他,站起身叫了一声师父,便准备往自己的理事间去。
乌长柳瞥了他一眼,道:“坐你的,我找盼儿说话。”
顾盼将手边的奏事册放到一旁,笑着问:“师伯寻我何事?”
乌长柳一本正经的将孟染的要求吩咐给了顾盼,乌长柳太端得住,甚至顾盼都没察觉其中的不妥。
天舞门初设乐理课时,顾盼便随着倪飞修习了乐理。后面更是在曲谱之事上,得了孟染的指点。
许多人属于自己会,但不一定会教。孟染在作曲一道上,虽天赋极佳,授业这一点上却恰好属于这一类。顾盼还算有天赋的,这么多年下来,多多少少已经摸到了脉络。
此时听闻乌长柳说起词曲之时,心中不慌,却也还是觉得需要去找自己的师父,再了解的仔细些。
与孟染的事情比起来,天舞门的其他事,都要稍微让个道。
魏忆晓在乐理一事上,水平也就到了能识能试能舞的阶段,作曲这种事,他并不擅长。
听完了乌长柳的吩咐,魏忆晓很顺手的将顾盼手边刚放下的奏事册取了过来,对顾盼道:“你去寻你师父,这边的事情交给我。”
顾盼对自家师父的事情,当然也是放在心上的,没有推辞,与乌长柳告罪一声,便往吾思居的方向去了。
待顾盼离开,魏忆晓便看着乌长柳道:“嗯?师父还有话要说?”
乌长柳道:“此次演唱会,你三师叔大概不会参加。待筹备完毕,他便要去往南贤洲。”
魏忆晓奇了一下:“三师叔不参加?”
“嗯。”乌长柳想着宋玺说的孟染的情况,在心内闷笑,怕是不敢参加吧,听风声雨声尚且忍不住要跳舞,真开起演唱会来,怕是想压都压不住。
“哦。”魏忆晓不太在意地应了一声,忽然抬头:“南贤洲?”
乌长柳挑了挑眉,自家徒弟可算是没有忽略自己要说的重点。乌长柳已经道:“盼儿若是去,你怕是要跟去的。若你们要去,手边的事情该交割的便提早交割一下。”
魏忆晓看着乌长柳,眼里却露出一丝笑,道:“多谢师父提醒了。”
末了,神色间却有些闪烁,道:“不过,他大概……不会跟着去吧。”
“嗯?”以往是修为不到,待顾盼修为到了,身为天舞门唯二的亲传弟子,顾盼也一直很忙。这次听说孟染要前往南贤洲,乌长柳以为,是顾盼前往南贤洲探亲的好机会。
印妆风还是当年寻顾青安时,去过南贤洲。徒弟有了自己的选择,他这个当师父的,这些年便一直很心宽的没有再去打扰过。但不打搅不意味着不关心,印妆风说着要收个徒孙回来教养的事情,一直没有去实施。偶尔提起顾青安来,往往便是叹一口气道‘算了,不提他,想到他那没出息的样,我就想剁了他’,再一回头看到乌长柳,下一句话就变成了‘算了,我也没脸剁他,你就是我也没出息的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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