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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是个问题生,他就会有危险性。
……就算看上去没有,内里一定也会有。
加上对他的异能一无所知,现在贸然前往学院,指不定就会遇上什么不测,还是从长计议,明天再去与其他学生商量商量,总比一个人冒险的强。这样想着,童夏君就抱着一种“反正放在这也没人偷”的心理,把大包小包丢在了安全的丛林里,自顾自先回了家。
邵潇见她从外面回来,习惯性地唠叨道:“去哪了你,大半天才回来。”
“买东西。”童夏君今天心里的猫腻有点多,不太想和她作过多口头争执,只打算回屋睡个觉冷静冷静。
不料邵潇接下来的话,差点让她被楼梯绊倒:“刚子寒来我们家了,说有东西让我交给你。”
“?!”
“你说这孩子,怎么还跟我们这么客气呢,我让他别转交了,就在我们家等你回来,他偏不肯,塞给我这个就走了……”邵潇边说着,边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折叠方正的纸条,递给童夏君时还喃喃着,“你们年轻人可真矜持,有什么话就大胆的当面讲,还搞这种……哎?”
童夏君没等她说完,就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纸条,三步并两步地跳上楼梯,以前所未有的迅敏窜进房内,砰地一声关掉了大门。
“……真是,年轻就是不一样。”邵潇在原地感叹了片刻,摇摇头离开了。
屋内,童夏君攥着手里的纸条,半天没有其他动作。
像是时间凝固了半晌,她呼出深深的一口气,坐到了桌旁的座椅上,将被揉得有些发皱的纸条放在桌面,慢慢地用僵硬的手指去展开它。
清子寒的字迹与他的人一样,神韵清峻,字里行间透露出他多年来的书法功底,每一笔触都有着恰到好处的刚硬美,然而字的内容却又饱含柔情的诀别。
纸上写着:君若无心我便休,自此山水不相逢。
这两句拼凑而成的诗句,是许多年之前,他们在某本书上看见的,当时他们还闲聊着讨论过这诗句的蕴意,童夏君非要说这是笔者在表达内心的绝望,要不是伤心欲绝不会写成这样,清子寒却笑她不懂古词的风情,他认为这只是一种对无望的情感豁达接受的境界,当然两人的争论最后不了了之。
没想到多年之后,它却成为了清子寒最后留给自己的话,该说是一语成谶还是造化弄人,童夏君也不明白。
窗外传来隐约的旋律,那是小区其他楼房里的人放的歌,安静舒缓的调子若有若无地在室内飘扬,不断在她的耳畔回响。
童夏君怔怔地看着纸条良久,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墙上的挂钩前,将上面的手链拿了下来,拍拍上头的灰,放到手里摩挲端详。
半晌,她终于理通了思绪,接着把纸条重新折叠完好,并且打开抽屉,让它与手链一起躺入了最隐秘的角落,最后封存。
有些缘分,一旦错过了交接的时机,便很难再有重归的可能,就像两条一起延伸的平行线,有一日它们稍微往一边改变了轨道,以为原来的轨道还足矣支撑它们的本原,却不曾知道,自从开始朝不同方向前进,就再无相遇的可能。
山水不相逢,那么唯有祝君一路清风相伴,览尽更好的如画江山。
她从思绪中慢慢走出,屋外阳光灿烂,她抬眸看向窗外晴朗的风光,眼眸里一片清明。
还有很多事需要亲自去做。
第二日,童夏君难得地起了个大早,比以往更早地达到了画室,这天她来的比谁都早,画室里空空荡荡的,三个学生一个都没到。
不过,今天起应该就是……四个学生了吧。
胡思乱想是童夏君的特长,自己吓自己也是她拿手的本事,她越想新学生就越坐不住,也不好打退堂鼓,只能在画室里焦急地一圈圈转悠。
终于,画室外的轻微声响被她敏锐地捕捉到,她连忙跑到门口,正经严肃地挡在门前,准备好了面对疾风。
画室的门从外被打开的一瞬间,童夏君感觉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门后的身影显然也对里面有人的情况感到诧异,他在原地愣了愣后,再开口:“……早上好,老师。”
“早上好,”她猛的提起来的心又落下去,边招呼他边把他推进去,“墨安你先去里面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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