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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群众空前的热情,云不飘不免心虚,等进了后院,惴惴:“我什么时候这么得拥戴了?”
杜三缪:“还是学院先生的功劳。”
从王府出来后,十位先生奋笔疾书,长戟短剑似的文章雪花样飘飞向街头,文人的笔,颠倒乾坤都不在话下何况只是渲染些大实话。
中秋那晚上还敢闹游行闹民变的部分人才知道往日人家手下留情,动起真格的来,自己就是那裁纸剩下来的边角料。
真有几个看文章看得走火入魔,痛哭流涕跑到祖坟上哭,要死要活,幸好力气不大被人拦下。
对立阵营尚且如此,何况本就偏向云不飘的还有中立观望的,全一边倒了。
“难不成把我美化成了救世主?”云不飘玩笑。
杜三缪递给她一张纸,云不飘接过展开一看,第一句:神灵创世,心成道。
摇摇头,看不懂,但莫名觉得很厉害。
“开篇第一句,已经给某些人宣判死刑。”
杜三缪冷笑着将纸收回,这文盲何德何能。
给她解释:“雷霆定罪,将那些人说成是罪恶的、肮脏的、令人不耻为伍拖人类文明后腿的。啧啧啧,我这样说还是客气的,有人看到文章当场碰了柱。”
不解:“明明是骂他们,可他们哭得亲爹娘死了似的,还说人家骂的对。”
“莫不是这文章暗藏法力,迷惑人的心志使人做出不应该的反应?”
不是凡族文化浸淫出身的杜三缪已经把这些纸张翻来覆去琢磨很多遍,只看出气势咄咄逼人,并没别的特别呀?
这便是文化背景差异导致的思想不相容问题了。他觉得被骂几句不算什么,但在圈里里已经是天塌的大事。
所以说,道不同不为谋。
杜三缪:“先生们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风向,连他们的圣人像被劈都圆了过去。”
云不飘:“什么东西被劈?”
真切的愕然,还有窃喜,天哪天哪,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挨劈了吗?
“你不知道?”杜三缪也愕然:“就是你被劈的时候啊?你没死,旁边石像坏了脑袋。”
就那个时候?
云不飘惊讶:“哦,我看不到?雷太响电太强?当时我能感觉到雷霆散去?但其实是听不到看不到的。”
她没说谎,浇在头顶的雷电啊,她没变成瞎子聋子就不错了。
杜三缪扶额?给她讲了那晚情景?分析。
“我专门了解了的,那个同圣在凡人读书人心目中的位置可高了,所谓天地君亲师?他就能排君前头天地后头?可想而知他好厉害吧。”
云不飘点头:“极致个人崇拜。”
杜三缪接着讲:“一直有人拿他反驳你?抨击女子不该不能享有与男子等同的权利?痛斥女子学习是道德的沦丧。”
云不飘撇嘴。
“你那十位先生自然也是同圣的仰慕者?但为了你也站出来细说这事。他们没直接指责那同圣的错?而是用近在身边的实例来。”
当初卫启慧与云不飘说过同圣对女子的轻鄙缘由,现在杜三缪也知道了。
“他们不说男女,只说人性。”
“人对自己的亲生子女好,为伦常,无可厚非。而对非亲生子女不好?是为天性。但虐待打骂乃至杀害?便是人性之恶了。”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是美好的向往?有几人能完全秉承做到圣人言。”
“后娘没好人,后爹做得便好了?”
“亲娘抛夫弃儿,亲爹便没有休妻弃子的?”
“所以事关的是人性?人心,与性别没什么关联。”
云不飘点头:“本就如此啊。人的心黑黑红红,哪是两条染色体决定的。”
杜三缪一顿,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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