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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玄惭愧地笑了笑。“我没有关注他有什么样的担心,只是说些华而不实的客气话。他必然以为我也是浮华之徒,自身难保,或者看不起他,自然不愿与我有什么关联,免得被连累。”
“你不是浮华之徒吗?”曹苗不留情面的反问道。“你心里真的尊重臧霸吗?”
“呃……”夏侯玄尴尬地笑笑。“那些浮华的习气,我是一个不少。对臧霸这样的武人,我的确也没有发自内心的尊重,只是礼貌而已。”
“嗯,能知错就是好的开始。”曹苗老气横秋地点点头。“说起来,你这几天的进步也是很明显的。”
夏侯玄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心怀感激。“那也是允良……点拨之功。”
“自家亲戚,别这么客气。”曹苗笑笑。“等你成了大器,别忘了我就行。”
“这是自然。”夏侯玄拍拍额头。“唉,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也忘了,你等我想想。”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哑然失笑,然后又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
——
夏侯玄又一次走进了执金吾寺。
这一次,他又穿上了便于行动的武士服,腰间佩了一口刀,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身后跟着几个身形矫健的卫士,个个面无表情,看人的眼神带着警惕和杀气,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
臧霸照例客气,亲自出门相迎。看了夏侯玄一眼后,露出不动声色的微笑。
夏侯玄随臧霸上了台,分宾主落座,寒喧几句后,直接道明来意。
搜捕王机数日,眼下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有证据表明王机不仅雇凶杀人,而且涉嫌派人行盗蜀邸,栽赃雍丘王子,并且杀人灭口。他奉天子诏书,持校事金牌,专门负责此案,但人手不足,经验也有限,希望能请臧艾协助办案。
臧霸正中下怀,欣然答应。
臧艾是他的长子,年过三十,早就可以循例为郎,甚至授职外放,可是朝廷到现在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摆明了要压制他。他不想惹事,却也不甘心就这么耗着,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机会。
如今夏侯玄得到天子器重,派他查案,实际上就是给他历练的机会。臧艾如果能在这时候介入,帮了夏侯玄的忙,既向朝廷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又结了善缘,以后朝中有重臣帮着说话,自然前程可期。
臧霸设宴款待夏侯玄。席间,他缅怀往事,说起当年随武皇帝、文皇帝东征的经历。夏侯玄心领神会,随即问了他一个问题:大司马曹休此次征吴,能有几分胜算?
臧霸笑着说,按照以往的战例,最多能饮马大江,渡江是不太可能的。
夏侯玄夸了臧霸几句,随即又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大司马此次征吴不利,会有什么后果?
臧霸假惺惺地推辞再三,最后说,孙权外恭而内不服,只是慑于朝廷武力,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大司马战败,孙权有可能因此轻视朝廷,进而谋求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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