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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平嫂,俩小的呢?”林婕干脆不看镜子里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寻着话题儿岔开。
“赫连云看着呢!你就别东张西望的,安安静静,羞答答的,才像个新娘子。”虎平嫂叹气,如此好动,落落大方的新娘子只怕仅此眼前的一个。
“虎平嫂,你就饶了我吧!”林婕轻笑,举办婚礼是为了安六叔他们的心,也是为了堵悠悠之口,世见日下,不得不入乡随俗。要不以她的性子,上衙门一趟把籍薄改了,就万事大吉。
“你哟!忍忍,也就今天而已。”虎平嫂笑了。
问题辰时都未过,离晌午都还远着,何时到落夜的婚宴?天刚蒙蒙亮,她就被虎平嫂挖起床,洗涮,泡浴,化妆一直折腾到现在,屁股都坐痛。而离宴席的开始远着呢,离新婚之夜更是遥遥无期。真佩服远嫁的新娘子能够坐在轿子里几天几夜,甚至十天半个月。林婕心里有些庆幸自己招的是上门的夫婿。
另一边,林婕的新房里,赫连云,苏岩,长孙历,正和新郎官柳儿拉锯战中。小杰和婕儿啃着从爷爷那儿讨来的鸡爪,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幕。绿绿蓝蓝咕咕不喜外面混杂的人气,也一起缩在这相对较为清静的新房里。
“哥哥,叔叔很漂亮呢!”婕儿咬着鸡筋口齿不清地说着。
“漂亮?”小杰有些怀疑自个妹妹那异于常人的审美观,根本是和娘亲一个档次。瞧瞧柳叔叔身上那绣着五花八门讨吉利的新郎礼服,整个看起来就一只身着五彩斑澜羽毛的大公鸡,若戴上那顶红色的礼冠就更像了,何况还有即将要绑在胸前的大红花。
“你们俩个小的,少在那边说风凉话,成不?”赫连云一脸的贼笑,等会儿魏叔瞧见柳刹一剑这副蠢样,非笑破肚子不可。幸好自己这辈子没打算大费周张,公诚开布成亲。
“赫连云,你给我记着。”柳一脸的阴森森。
“新郎官,脸色别那么恐怖,不知情的人以为你想悔婚。”长孙历没好气地说道,不就一套传统的新郎礼服,瞧柳儿那副如毒蛇猛兽般,至于吗?成过亲的男人们不都这样穿过来,也没见哪个缺嘴的会去嘲笑新郎官。何况柳儿的身材高挑,穿起来特有喜气,一点也不难看。
“别得都好说,那个礼冠和大红花打死我也不会戴。”柳儿瞧着都一脸的恶寒。
“大喜的日子,别说不吉利的话。”长孙历气不过拍了口出狂言的新郎官一记后脑勺。
“你还想不想娶小妹过门,再磨蹭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苏岩大哥好笑又好气,他当初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熬过来的。等到了拜堂的时候,心思都在新娘子身上转,根本就不会想到身上这套衣物,也想不起身上何处,何况去注意周边宾客的脸和话儿。
两厢僵持不下之际,苏砚堂哥急急地跑了进来。
“外面来了好几辆马车,不知是何来头。族长和爹他们快招架不住了。”
“谁敢如此胆大包天,周家的人?”苏岩大哥一脸的怒气,大喜的日子他们惹敢来闹,村里的大伙儿绝对饶不了他们。
“不是!是陌生人,瞧着大有来头的样子。他们说是小妹的在外结识的朋友。哦,对了!那位老人家说他的孙子也在这儿。”
“啊!是爷爷!”赫连云恍然大悟,他在小妹日子定好后,有到灵岩县城给爷爷去信儿,告知此事。
“云叔叔,是曾爷爷吗?”小杰讶异。
“应该错不了。”虽没有收到爷爷的回信儿,不过,以爷爷对小妹的欣赏程度,定会前来。何况这里还有他最为之牵挂的婕儿在。
“曾爷爷?曾爷爷!”婕儿忽地大眼睛一亮,呵呵笑起来,领着她的几大宠物直往门外跑。
“一起去瞧瞧!”来得好,正中下怀,柳儿逮着这个机会就想开溜。
“拜堂时定要把这礼冠,红花戴上。”长孙历无辙,只好让步。他也有些好奇赫连云的爷爷是何方神圣。
“知道知道!”柳儿随口应道,逃得一时是一时。大魔头在里面一脸的失望,他还想瞧瞧柳的蠢样呢!他也不想想,大伙儿当他和柳儿是同一个人,柳儿丢脸的话,他也一样身负其丑。
结果,新房里的人全走光,留下那刺眼的红依然喜庆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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