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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听到了哭声,光听声音可听不出来是谁的,他寻着哭声走去,见一棵大树下面,有个穿着红衫子的女子在哭泣,从背影上,他认出来了,这不是阿朱么!
李日知心想:“这才一顿早饭的功夫,她怎么就哭起来了,刚才看还好好的。嗯,其实也不算太好,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如果换了别人遇到了女子在哭泣,除非很熟,否则一般都会选择回避的,以免女子尴尬,但李日知不管这些,而且他也认为和阿朱很熟了。
李日知到了树下,蹲下身子,侧仰头看着阿朱。
阿朱擦了擦眼泪,对李日知道:“日知少爷,你怎么来这儿了,没见过别人哭吗?”
“没见哭得这么好看的!”李日知笑道。
阿朱却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她道:“日知少爷,你这么小,就贫嘴贫舌的,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啊!”
李日知道:“阿朱姐姐,你为什么哭啊?是在想你的未婚夫吗?”
阿朱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话,她当然没法把自己母亲贪财,又给她定了两门亲事的话说出来,那未免也太丢人了。
李日知很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他又道:“阿朱姐姐,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啊,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比如说你想找到未婚夫,我家是开药铺的,认识不少药材商人,可以帮你四处打听啊,他们最远的是从几百里外来的呢,坐大船来的。”
阿朱啊的一声,她一个姑娘家平常极少接触到外地来的商贩,大多数都是卖菜和卖粮的人,这都是本地的人,顶多再算上卖胭脂水粉的小贩,但也是本乡本土的,这种小贩哪可能走几百里路做买卖的。
阿朱问道:“你真的可以帮我打听吗?嗯,他叫许度文,和我一样大今年都二十了,还有,他的额头有个月牙形的小疤!”
她指着自己的额头,告诉李日知那个小疤在什么地方。
李日知倒是真的打算帮这个忙,他道:“知道叫什么就好,如果能再有张画像就容易找人了,你会画画吗?”
阿朱摇了摇头,她对画画一窍不通,别说画人了,就算让她提着毛笔画个圆圈,她都没法画得很圆。
李日知道:“那光知道姓名也成,姓许的不是很多,叫度文的应该更少,所以打听起来,估计也不会费多少事!”
他两人正在说话,忽然听到前院方向,传来咚咚的击鼓声,李日知一愣,那是衙门口大鼓的声音,他以前听到过的。
县衙门口的大鼓,所有老百姓只要认为自己有冤情,要打官司,那就敲响此鼓,县令听到鼓声就会登堂问案了。
李日知跳了起来,大喜说道:“阿朱姐姐,我舅舅说了,以后要是打官司,只要我有兴趣,就可以旁听,以此来增长阅历,听说很多案子非常离奇古怪,最后的结果也很古怪!”
阿朱对打官司这种事情,不但反感,而且她也不需要增长阅历,便对李日知道:“日知少爷要想去旁听,那就快去吧,去晚一会儿,怕县尊就已经升完堂了。”
李日知笑道:“哪可能有这么快!”转身便要离开,可走了几丈远之后,他却回过头来,看着阿朱,道:“阿朱姐姐,有啥为难的事儿和我说就好,就算我不行,我不还有舅舅呢吗,总能帮得上你的。”
阿朱点头答应,赞道:“日知少爷人最好了!”
李日知飞跑着到了前院,这时候郑刚令已经升堂了,李日知躲到了正堂的柱子后面,反正他人小长得又不胖,在柱子后面藏得严实,堂上的郑刚令竟然没有发现他。
李日知看到大堂上跪着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岁左右,穿的衣服很朴素,却干净得体,要说相貌还是颇有几分英俊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额头上有疤,那疤所处的位置便在额头,具体位置正好就是阿朱刚才指给他的,并且疤的形状是月牙状的!
李日知心想:“难道这个人就是许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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