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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瑾醒了,他揉揉眼睛,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很陌生,不像书房,不像妾室房间,不像青楼,不像画舫,也不太像狐朋狗友家,身上沉甸甸的,似乎被重物缠着,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自己和媳妇睡了一宿。
身边抱着自己的是叶昭?
夏玉瑾迅速清醒过来,郁闷地发现自己被叶昭手脚并用抱在怀里,压在下面,她的嘴角似乎还挂着讽刺的笑容,让人看了就不爽。
哪家大老爷会给媳妇压?夏玉瑾果断地从叶昭怀里挣脱出来,再将自己的脚搭去她身上,宣布主权。过了一会,还嫌不足,再将手伸过去,抱住叶昭,贯彻男上女下的正确位置,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装睡,等她醒来。
叶昭好像没醒?她是猪吗?
夏玉瑾等了很久,实在很累,便爬了下来,坐起身。低头却见叶昭略略卷曲的长发垂落在枕头上,遮住了凌厉的眉毛和刚硬脸型,看起来倒是有了点斯文德性。于是他无聊地抓起把头发,在掌心揉了揉,只觉发质幼细,手感柔软,好像动物的毛皮。于是他玩心大起,拿着她的长发绕来绕去,还打了几个小辫子和绳结玩。
叶昭终于撑不住了,翻身坐起,把头发整理好,再狠狠瞪了他一眼:“混蛋不如!”
夏玉瑾羞愧地眼观鼻,鼻观心,坐得很规矩,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叶昭叹了口气,揉揉额头,掀开被子,往床下走去,发现腰带似乎被睡散了,由于隐瞒身份习惯了,在军营里很多私事都是亲力亲为,让她至今对下人服侍更衣沐浴很不习惯,便没有叫人,自行解开腰带,拿起昨夜准备好的衣服重新穿上去。脱衣时,忽然想起身后还有夏玉瑾,动作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想起他是自己丈夫,看两眼也没什么打紧的,便很豪爽地迅速脱下衣服,闪电般换上常服。
夏玉瑾用眼角余光偷偷扫去,见她背对着自己,赶紧趁更衣瞬间,惊鸿一窥,却见她背上似乎有几道长长的伤痕,却给垂至腿间的长发遮盖,看不真切,再往下,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腿,极度修长,肌肤白皙,没有一寸比例不是完美无瑕的。他还想再看两眼,可惜已被衣服遮盖,碧青绣双叶纹的腰带箍出纤细紧致的腰肢形状,让人联想起那双腿,更添诱惑。
他媳妇也不是全身上下都像男人嘛……纨绔子弟人人都夸赛嫦娥的细腰长腿,美冠上京,叶昭和她比起来,好像也差不了多少,而长度还胜出不止一两筹,实在是好看得……
夏玉瑾悄悄咽了下口水,死死盯着叶昭,忽觉心头有些闷燥,空气好像也热了起来,他有点怀疑对方是在色诱自己,开始琢磨要不要理直气壮地去邀请媳妇共浴,好好研究一下那双腿到底有多长。
奈何大秦的正经女子绝不在丈夫面前露出脸和手以外的肌肤,叶昭虽然性格叛逆,个性爷们,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点女人的自觉,她对和兄弟们光膀子喝酒或者跳下河洗澡都没兴趣,也不喜欢随便给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因为没人评价,所以她对衣服下隐藏的身材好不好看根本没自觉。
她见夏玉瑾呆呆地看着自己,下意识反手摸摸后背,那里有几道狰狞的疤痕,浅的几条是小时候胡闹,学艺未精,被人偷袭留下的,最深的一条是打仗的时候腹背受敌,被对方抛来的武器砸中,穿过护心甲留下的。以为夏玉瑾是娇生惯养脂粉堆混惯的家伙,受不了那么难看的伤疤。
没关系。叶昭握了握拳头。无论是疤痕还是性格,都是真实的她,她可以为对方收敛,却不愿遮掩欺骗。与其后来瞒不下去,被发现真相,倒不如在最开始就将真实的一面暴露给对方看。正如开始夏玉瑾不喜欢她,她就算放低身段,做出十分好,在对方眼里只剩一分。她先对夏玉瑾不理不睬,放任自由,甚至把他气得半死,彻底了解自己的本性,等逼到极点后,再开始怀柔,这时候的一分好,便能化作十分。
叶昭想了想,决定快刀斩乱麻,她果断问:“你看见了?”
夏玉瑾赶紧转过身视线,不停摇头。
叶昭锐利地看着他,逼问:“觉得怎样?”
夏玉瑾觉得这媳妇太不要脸了,哪能公然问丈夫自己的腿长怎么样?他想起刚刚看到的美景,脸上有些发烧,为免被对方嘲笑,死要面子活受罪道:“也不怎么样。”
叶昭沉默了。
夏玉瑾觉得自己说得可能是过分了些,补充道:“马马虎虎也看得过去。”
叶昭度量他的意思,语气在模棱两可间,虽然有点介意,却似有转圜余地,心里也松了口气,区区一两道疤痕,大不了以后少让他看见后背,慢慢就会习惯适应下来了。于是她丢下不知还在想什么的夏玉瑾,对在外服侍的丫鬟们吩咐:“晚点将郡王爷的东西全部搬回主屋,收拾收拾,他这段时候要住这边了。”
夏玉瑾惊醒,惊叫:“你凭什么擅作决定?!”
叶昭抱着肩,悠悠道:“昨天晚上,我问过你,你答应了。”
夏玉瑾想起昨夜睡迷糊的时候,她是在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便嘀咕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问我吃夜宵的事呢……”可他转念一想,危险还没过去,留下来也好,何况有对很惹火的腿在晃荡,还是自家媳妇的,不摸白不摸,要把以前被吃的豆腐统统吃回去。于是他爽快地点头同意,并把叶昭拉回房里,约法三章:“第一,你不准调戏我!只准我调戏你!”
叶昭:“好。”
夏玉瑾:“第二,我是你男人,你要听我话,我说往东就不准往西。”
叶昭:“好。”
夏玉瑾:“第三,不准在墙上挂斧头、狼牙棒等重兵器,也不准在衣柜里面装流星锤,更不能在前朝人物青花瓶里插红缨枪!你这有眼无珠的败家子!知道那玩意有多贵吗?!都给你碰破了壶口了!以后除了床边武器和宝剑宝刀各一把外,统统都丢旁边的偏房去!好好放点正经摆设。”
叶昭犹豫了好一会:“也好,免得不小心砸到你的脚。”
正陶醉于驯服猛虎的快感中的夏玉瑾,听见这话,看着叶昭满脸宠溺似乎在心疼什么东西的表情,就好像大猫在护着心爱的小老鼠,顿时鼻子都快气歪了。明明是对方答应百依百顺,为什么他还是有被郁闷,被堵心的感觉?
叶昭问:“就那么多?”
“是。”夏玉瑾闷闷应下。
他暗暗发誓,等烦心事情了结后,就亲手办了叶昭!让她彻底认清自己是女人,是媳妇的身份,看她在自己身下,还装什么大男人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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