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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云君的脸色铁青,对初夏冷哼说:“不许胡闹。”
“陈长老,我们去寻掌门,这事闹到这地步,看掌门怎么说,还怎么偏袒。”虞云君说,向前而去:“还得查查宋志去了哪里!”
这时,外面下起了雨,还起了风,打得屋檐下水珠流下,幸殿室之间,都有石板道、台阶、走廊,连蓑衣都不用,穿行而去,抵达了掌门之处。
虞云君站住,就对着一人说着:“我要见掌门。”
“是!”这弟子立刻通报,过会就有请进,入了里面,就见着二个长老坐着正在说话,虞云君就一时没言语,只坐着听着。
掌门望雨不作声,目光幽幽,回首问:“前阵子功德银收的怎么样?”
桂长老就说着:“得了真君封号,按礼来说,我们三年一次,由县里派人诣庙致祭,规格等于与伯,与县城隍相当。”
“原有祖师殿规格已经不合时宜,必须重建。”桂长老说到这里,不由既喜悦又有点感慨。
县城隍,每岁春秋仲月,县令诣庙致祭,但是这是天系神灵才有的待遇,所谓的天系,分上中下三祀。
道门真君,位格相当县城隍或稍高,原本真人之殿就得改造成伯式规格,官府虽不会公祀,但也会派人诣庙致祭。
这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里面厉害,说完了,这桂长老一挥手,只见空中显出一个影像,沙盘一样,只见这殿,台阶为长廊,入口有红漆大门,重檐歇山顶双层砖木结构,内有神像栩栩如生,显的很是庄严威武。
掌门一声不言,静心聆听,桂长老又说:“这殿拆了重修,牵连的附近建筑不少,怕要是一万两银子。”
“嘶……一万两!”掌门重复了一句,透了一口气:“虽钱很多,可这是必须建的,哪怕挤也得挤出来,刘长老,你说呢?”
只见原本刘长老望着雨雾不语,这时正了容:“说的不错,这规格不能少,有着这规格,我们产业才有保证。”
“我们道观产业之一本是附近三百亩,说实际,每年交的粮食,只能满足口粮稍有余。”
“是我们不能买地?实是真人封号,我们的份就在这里。”
“房租商铺也不能多弄。”
“现在得了真君封号,我们田地可增至九百余亩,不破千就没有任何问题,房租商铺也可以在各郡县多建几个。”
“这样财源就大了,裴师侄实是有功,这才是本门的根基。”
“没有稳定的产业,怎么吸取和培养弟子呢?”
听着这话,掌门喟然一声叹息,站起身来踱至门口,怔怔望着外面大雨,这时暗暗的天穹下,雨声打下,许久掌门才一笑回身,问虞云君:“这次你们来,有什么要紧的事?”
“掌门,我这次来的确有要事。”虞云君看着掌门为师门呕心沥血,要是平时,必是心软了,要说也不会在人多时说,但是这次却铁石心肠,当下冰冷冷的说着:“你们刚才说的有功之人裴师侄,你的弟子大师兄宋志,却和外人勾结,领人去杀他了。”
这话一落,一道闪电落下,紧接一声雷声,雨急骤“砸”落下来,所有人听着,都是脸色大变。
“唔?”掌门似乎没有听清,呆呆的立着,一句话也不说,良久才醒悟过来:“你说什么?”
陈长老这时有点不忍,又知道已告之虞云君,成了联合阵线,这时临阵反戈,反里外不讨好,当下就唤来了郝勇一一说了,又叹:“哎,宋师侄原本是下代的大师兄,不想却作出这糊涂事来……”
掌门脸色苍白,茫然看了看四周,喃喃:“宋志,你好糊涂……”
说着泪水就夺眶而出,伸手艰难的擦了擦,命令:“你们快去,把宋志寻到。”
立刻有人应声而去,在场的长老都没有说话,这事一旦证实,哪怕没有实际行动,宋志哪怕再是大师兄,再是掌门的唯一弟子,也无缘掌门之位了。
这下一代的天,立刻就变了,桂长老和刘长老目光对看一眼,都立刻避开,显是起了心思。
“报,宋志已不在,据说是去了江平县。”
“江平县,这不就是裴子云所在县?”掌门心一想,就立刻吃力的吩咐:“快,我们立刻去。”
要是没有发生实质冲突,宋志不过是革了大师兄之位,要是实质冲突了,怕就很难这样摆平,至于流血出了人命,掌门连想都不敢想——虞云君和祖师愤怒,必摧毁着现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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