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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犀笑着点头:“定不辱命。”
*
与此同时,承恩公府。
慕怀安从云疆王府出来,快马加鞭赶回了承恩公府。
一进府中,便直接朝后宅谢老夫人所住的梧桐苑而去。
天色已晚,若是寻常时候,谢老夫人早就已经歇下。
可慕怀安走到苑外,却看见院子里仍亮着烛火。
他叩响院门。
“吱呀”一声,院门从里面打开,一个提着风灯的小丫鬟看见他,诧异地问:“大爷?这么晚了,您来这儿做什么?”
“小桃,祖母睡了吗?”慕怀安边问,边大步往里走。
“没有呢。”小桃关上门,提着风灯跟在他身后,回禀道:“老祖宗听说蛮夷坊出了桩奇事,听入迷了,这会儿还在想这事儿呢。”
“哦?”慕怀安脚步未停,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那今晚可有谁来见过祖母?”
“谢姑娘来过。”小桃赶忙道:“陪老祖宗说了会儿话,就回去歇着了。”
慕怀安顿住脚,挑眉问道:“哪个谢姑娘?”
“是谢家三房那位表姑娘,叫芸娘,前阵子谢家三老太太带她来京做客,老祖宗把表姑娘留下小住。”小桃说着,压低声音道:“老祖宗好像有意要把表姑娘许配给您呢。”
慕怀安若有所思地问,“谢家三房……儿子是做海州知府那个三房?”
“正是,正是。”小桃掩唇一笑,“看来,大爷对表姑娘也有些上心呢。”
慕怀安想到什么,轻嗤出声,大步走上台阶,朝门口见礼的丫鬟们摆了摆手,直接进了上房。
上房里,谢老太太遣退了仆婢,正独自一人倚在卧榻上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慕怀安有意加重了脚步,轻咳一声,隔着绣屏揖礼道,“祖母,孙儿来给您请安了。”
“是大郎啊。”谢老夫人回神,稍稍坐直了身,隔着屏风不悦地训斥道:“你还知道回来,这些日子我天天让人去衙门找你,不是说你在忙,就是说找不见你的人,你是不是在躲我呢?我看你是成心想气死我!”
慕怀安转过屏风,走到老夫人榻前,扯了抹讨好的笑,“祖母,孙儿不是躲您,是真忙。您知道的,这些日子殿下大婚,皇上一高兴,大赦天下,这刑狱里头自然是最忙的。”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沈家那小姑娘呢?”谢老夫人佯装嗔怒,“她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了,你可莫要再做傻事,惹殿下不开心,听见没有!”
慕怀安笑了笑,“您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若你想让我放心,那就早点成亲。”谢老夫人看着他道,“我给你物色了一个好姑娘,谢家三房的嫡孙女,叫芸娘。她父亲是海州知府谢文阆,是太子殿下的三舅父,极得殿下重视。你父亲说,左不过半年,他就调回京里来了,入阁也是皇上和太子殿下一句话的事。以后谢家的掌权人,不出意外就是他了。”
“你娶了芸娘,就是谢家的女婿,也免得殿下因着你与太子妃那点旧事,瞧你不顺眼。”
慕怀安倒是破天荒,安静听老夫人把这桩亲事说完。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老夫人卧房正北面墙上,挂着那幅画着松鹤延年的丹青上。
“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没听见?”谢老夫人见他迟迟不应声,催促地问:“你快说说,你觉得芸娘如何?若你觉得她行,明儿一早我就亲自去谢府替你提亲,正好文阆在京城里呢。”
慕怀安不答,伸手指着那幅丹青问:“祖母,孙儿记得先前您这密室门口,以前总挂着一副老翁垂钓、幼童嬉戏的丹青,是什么时候换成这幅的?”
谢老夫人眸光微闪,佯装不悦地道:“你少跟我在这儿装傻充楞,我跟你说成亲的事,你不许说旁的!”
慕怀安闻言,这才收回视线,直视着谢老夫人的双眼。
他笑着道:“祖母,您方才听说蛮夷坊的事儿了吧,孙儿这回正是从云疆王府回来的。您说巧不巧,孙儿方才,在云疆王府一间密室前,看见一幅和以前您这墙上挂着那副一模一样的丹青,那间密室开门的法子,也与您这间如出一辙。”
谢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只是很快,便被她垂眸掩去。
“一幅画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她语气平静地道:“这间密室是建府时候找工匠们修建的,云疆王府与咱们承恩公府差不多时间,碰巧是同一批工匠,做了同样的活计吧,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慕怀安早已猜出她会这么说,唇角的笑意微敛。
他索性不再卖关子,正色地问:“祖母,是不是‘碰巧’,您知,我也知。此事关乎整个慕府的安危,您能不能告诉孙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咱们家与杀了佑安皇后的乌尔答,究竟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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