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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钧已经驾着马车,等候在街角。
楚琰带着沈灵犀,上了马车,关切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急声问:“你如何?有没有受伤?”
“我无事。”沈灵犀知他向来紧张自己,抬起头,试图朝他安抚笑笑——
直到这刻,她才发现,今日他竟然破天荒地易了容,换作先前扮成侍卫时的样子。
两人倒是凑巧,全都易容改了面。
“殿下为何会扮作这样,出现在此处?”沈灵犀疑惑地问。
楚琰薄唇微抿,眼睫微垂,目光幽深看着她。
“方才见你出宫,左右无事,就随你出来瞧瞧……你为何不叫上我?又怕我拖你后腿?”
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最后几个字,却能听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可见上一次“拖后腿”这事,还是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沈灵犀讪讪笑笑,“这回真没有,我就是出来瞧个热闹。”
说完这话,她又觉不对,抬起杏眸疑惑地瞧着他,“纯钧不是说,你今日要进宫面圣吗?怎会如此清闲?”
楚琰清咳一声,避开她的视线,“他记错了。”
外头驾着马车的纯钧,听见这话,撇了撇唇。
明明是走到一半,听见太子妃易容出宫,就寻个由头放了皇上的鸽子,赶紧折返,乔装打扮跟出来。
还不好意思说。
纯钧摇了摇头。
害,男人么,黏人点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楚琰自然听不见纯钧心中的腹诽,见沈灵犀将信将疑,忙转开话题,“云崇今日有意闹这一出,是想做什么?他打算让李氏与李向阳闹僵开来,狗咬狗?可李氏瞧着也不像知道太多内情的样子。”
沈灵犀闻言,意味深长地道,“狗咬狗是其一,他的目的,怕也不止于此,殿下既然扮作这样出宫,咱们倒不如继续去瞧热闹。”
她说着,朝马车外的纯钧道:“去鹤鸣楼。”
*
果不出沈灵犀所料,云崇既当众对李府管家说自己住在鹤鸣楼,那鹤鸣楼的“热闹”,比李府门前那场热闹,只多不少。
沈灵犀和楚琰一进鹤鸣楼,便见堂子里聚满了人。
鹤鸣楼的掌柜亲自站在堂子正中的台子上,命人拿了摆着满满金元宝的托盘出来,对着众人道:“此乃肃州来的赵员外,悬赏百两黄金,广征能打动女人芳心的提亲礼,只要能助赵员外求娶成功,抱得娇娘归,这些金子,便都是你的。”
此言一出,人群登时沸腾起来。
“黄金百两,就为了买个能求娶成功的主意,究竟是何等天仙,竟值这位下如此血本?”
人群既有人相问,自然就有好事者回答。
于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位“赵员外”登门求娶义阳侯妹妹李氏,却被赶出府门的消息,便立时在人群里传出来。
世人对于这种男女之间的花边传闻,最感兴趣。
一个仪表堂堂的员外,一掷千金求娶一个犯了错的下堂妇。
纵然女方贵为侯门嫡女,男方只是个商户,身份悬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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