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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勇义看着王镇江也是伤感不已,他双手晃了晃,开口说道:“科长,你也多保重,相信我们还有相见的那一天!”
两个人互道珍重,苗勇义便起身离去,来到前厅店面,那个老修表匠也伸出手来,两个人相互握手,这才匆匆出了店门,向来路赶了回去。
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宁志恒的目光看着苗勇义的背影逐渐离去,他并没有移动位置,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很快就有人会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他今天的目标就是要确认和苗勇义接头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尽管他知道是地下党的可能性最大,但还是要亲眼看到才能够放心。
过了十分钟之后,又一个身影走出了修表店,宁志恒的眼神一紧,他的目光紧盯着王镇江的面容,仔细辨认和记忆着。
看着王镇江走远,他突然他回忆起来,这个人他是见过的,自己回到南市后,曾经去看望几次苗勇义,苗勇义的右边病床上住着陈正文中校,左边病床上的军官正是眼前这个人。
宁志恒的记忆是非常惊人的,只要是他见过面的,稍微有点印象的人,都能以最快的时间回想起来。
原来是他!这样一切就都可以说通了,一定是他和苗勇义在医院相遇,和苗勇义接上了头,同时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特殊,这才下命令让苗勇义通过自己的关系,打入军事情报调查处这个情报部门,至于他们的相遇是巧合还是刻意,就无关紧要了。
宁志恒等着王镇江走出一段距离后,这才开始跟了上去,他知道王镇江是反跟踪的高手,所以没有跟的太近。
果然,王镇江几次反跟踪的动作做完,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这才向法租界走去。
公共租界和法租界不太一样,法租界的管理很开放,无论是巡捕还是管理者对华人几乎没有歧视,管理也很随意,这样的环境就造成了法租界成为上海最繁华的地区。
所以战争一开始,法租界成为上海市民避难的首选目标,地下党组织也转移到了这里。
进入法租界一段距离,王镇江离开大道,快步来到一条弄堂口,他没有进入,而是在弄堂口对面的烟摊上去买了一包烟,逗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进入了弄堂口。
自从他进入弄堂口后,那个烟贩的目光就扫向他的身后,仔细分辨着路过的行人。
上海的弄堂里一般都是四通八达,犹如一个八卦阵,看着一个小巷口,可是走到里面却是越走越长,可是通向任何方向,不是熟悉本地的住户,是很难搞清楚里面的状况的。
宁志恒远远地看王镇江的举动,直到他进入小弄堂,犹豫了片刻,会不会又是一个反跟踪的动作,他走近了一些,仔细观察了一下王镇江接触的那个烟贩,最后他决定试一试。
他稍等了一会,这才神态自若地走到弄堂口,果然就感觉到了那个烟贩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这是一个观察哨!宁志恒脚步不停地走过了弄堂口,再也没有停留,直接放弃了这一次的跟踪。
虽然弄堂里面的地形复杂,但是只要这里安置有观察哨,就说明这附近一定有联络的据点,只要有了这个依据,花一些功夫,早晚可以找出这个地点。
做特工的一个很大的忌讳就是急躁,没有耐性,想着一次性就解决所有问题,只能欲速则不达。
宁志恒转身离开,继续前行,不多时来到一处单独的公寓门口,按响了门铃,很快里面的人打开房门,将宁志恒让了进去。
“站长,您怎么来这里了?有任务吗?”季宏义诧异的问道,他熟悉法租界里的情况,自身是江北帮的小老大,这一次回来,拜见了师父之后,又开始以帮派身份做掩护,活动在法租界,同时领导手下的情报组。
宁志恒坐在沙发上,季宏义赶紧给宁志恒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面前,宁志恒闭上眼睛思虑了片刻,季宏义没有多说话,静静地等在一旁,等候宁志恒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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