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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姐,我姓沈,何来一家人之说?”
陈一诺说不过她,岔开说别的,“沈老师,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欣赏你,也盼着能跟你成为朋友。绝无半句假话。”
“谢谢。”沈棠放下咖啡杯,拨弄花瓣,“你喜欢我那是因为我从来没在你跟前透露我跟陈南劲是什么关系,就算你妈当初那么对我,恨不得把我踩死,我都不曾对你有半分恶意。咱俩要是换个位置,你是我,如果你也做到跟我一样,我想我不止以前喜欢你,我现在也不会再来打扰你。”
陈一诺脸色涨红,如坐针毡。
心里烦乱,她搅动咖啡。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
她尽量语气平和:“我现在没完整的家,我妈也受到了打击,算是扯平。我只是想这个事翻篇,我们都回归到正常生活。”
“扯平?这能扯平?陈小姐,这事翻不了篇,因为我爷爷再也回不来,他临走前的遗憾,再也弥补不了。可能在你眼里,一个爷爷无所谓,你有那么多亲人,在我这里,我只有两个亲人,都是带着遗憾走的。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沈棠喊来服务员买单。
“今天见你,是想当面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她抱起花,背上包离开。
午后的阳光明媚慵懒,在这样的日子里过生日是很惬意的事,偏偏不相干的人接二连三出现。
沈棠没回公寓,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这是六年来最闲的一天,无所事事。
从下午走到太阳快落山,沿途经过了哪些地方,她一概不记得。
到了公寓楼下,一辆陌生的越野车,车门上倚着一个熟悉的男人,白衬衫外面穿了一件黑色风衣。
狂野不羁的越野车在他身旁都失了色。
蒋城聿站直,瞅着她怀里的花,“买的?”
“赵驰意送的。”
沈棠把花放在引擎盖上,甩甩发酸的手臂。
凌晨时的求婚画面,横在两人中间。
蒋城聿伸手,“号码牌给我。”
“你飞了几千公里就专程来拿号?”说着,沈棠从包里拿出一只口红,往他跟前走近几步。
他低头看她,“要写在手上?”
“写手上一会儿就磨掉了。”沈棠拉开他风衣,在他心口衬衫上写了一个‘250’。
“你写我衣服上,我还怎么带你出去吃饭?”蒋城聿不在意衣服被弄脏,他订了餐厅给她庆生,夜里的航班还要赶回伦敦,没有随身的行李,没法换衬衫。
“谁说要跟你出去吃饭。”沈棠盖上口红。
蒋城聿垂眸看那三个数字,“追你的人真要那么多,沈棠你就不要死守着海棠村那片海了,争取到太平洋里称王。”
沈棠笑了笑,“那就借你吉言。”
蒋城聿拿她无奈,拉开车门让她上车。“一家中餐馆,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吃完我还要赶去机场。”
今天他是推了一些事飞过来,和肖家的那个项目,需要跟当地不少部门沟通,其他人做不了主,需要他在现场决策。
沈棠系上安全带,蒋城聿从风衣口袋拿出一枚戒指,把风衣扔到后座,将那枚戒指给她,“你的。”
沈棠瞅着那枚戒指,再看看他,“我昨晚拒绝的还不够明确?”
“求婚失败了也得把戒指给你,这是专程给你挑的。”蒋城聿把戒指搁在她座椅边。
发动引擎,掉转车头开向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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