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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王慎的校尉鼻青脸肿,跪在那里大叫:“邓大人你好是胡闹,要叫末将说多少次,昨日在营中摔了一跤罢了,和韩大将…和韩府尹有何关系。”
“胡言乱语!”
邓清韵骂道:“你这武夫还敢狡辩,那为何有人说你被挂在旗杆上。”
“末将自幼喜爱吹寒风,无事时就爬上旗杆将自己挂着,这也碍了邓大人的眼?”
“你…好,好啊。”
邓清韵气的哇哇乱叫,又指向另一名将军,同样也是个鼻青脸肿的主儿:“于将军,你统率骑营,当着麾下军伍的面被韩百韧扇了足足三个耳光,是也不是。”
京营骑营主将于文奎好歹是正四品,自然不会像校尉似的如此惧怕韩百韧。
“不错,韩府尹的确是在众目睽睽下扇了本将三个耳光。”
邓清韵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虽是正三品府尹,可也只是查验粮饷之数,无故殴打…”
没等邓清韵说完,于文奎朗声道:“那是因本经听闻韩府尹天生神力,陛下,诸位大人,有句话说的到,叫做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老于不信韩府尹有什么神力,便要与他切磋一番。”
邓清韵张大了嘴巴:“你用脸…和韩百韧的手切磋?”
“很奇怪吗,我们都是这般与韩府尹切磋的。”
一群武将们连连点头,和真是似的。
邓清韵:“…”
于文奎满面傲色:“本将虽不如韩府尹力气大,可比弓马营的副将何善强多了,他挨了两个嘴…切磋了两次就晕死过去了,本将足足挨…足足切磋了四次才晕死过去。”
这家伙一乐,众人才发现他少了半颗门牙。
武将阵营哄堂大笑,不少人还满面揶揄之色说了几声佩服,于文奎彪呼呼的拱了拱手。
不用邓清韵继续点名,这群京营将领们七嘴八舌的开了口气。
“末将军务繁忙,夜里睡不成觉,听闻韩府尹法子治,便去试一试,这一试,大伙猜怎么着,诶呦,绝了,韩府尹就一脚,本将呼呼大睡,还梦见我死去的太爷了…”
“你这算什么,韩府尹还懂医术呢,前些日子骑马失了马,摔断了肋骨,钻心的痛,韩府尹一脚踹来,腹部不疼了,就是胸口火辣辣的,这医术,神了…”
“本将只是皮痒,见到韩府尹抡鞭子,不知为何就想凑过去…”
“对对对,末将也皮痒…”
“我们都皮痒…”
“都给本官住口!”邓清韵气的都呼哧带喘了:“大殿之中你们还敢包庇韩百韧,你们有几个脑袋,韩百韧是去清点粮饷数目,定是查出你们…”
于文奎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叫道:“没错,本将就是吃了空饷,按照律法处置就是,与韩府尹有何关系。”
“是极,我们步营也吃了空饷,共计五百六十七人,罚俸三年,官降一品,处置便是。”
“对对,甘愿受罚,账目都带了…”
“还请陛下责罚,卑职知错…”
一群京营的将军和校尉们,都跪地下了,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
龙椅上的天子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
邓清韵则是面红耳赤,连苦主都不吭声,他能为谁“做主”,站在那里捏着鼻子认了不是,继续追究也不是。
老八终究还是开口了,淡淡的说道:“开朝议事,议是国朝大事,不是捕风捉影狗屁倒灶的闲言碎语,监察台平日难道无事可做了么,再有下次,卸掉玉带滚出朝堂,莫要再无事生非,不知所谓!”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邓清韵这位监察左使,仕途止步于此,官员考评再与“上佳”无缘,唯一的结局就是任满三年后主动上书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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