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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告诉任何人。”
刚出吉原就同前来接应的千枝碰面,倾城屋发生的事尚恼得她面上作烧,这又好巧不巧。
“我没玩。”
下了死命令还不够,轿笼里,也不管千枝听不听得见,融野小声嘟囔。
“是,您没玩。”
融野快哭了。
出来太久,千枝大概去了工房找人,叔爷又告诉她少当家在吉原。
没玩就是没玩,多说无益。挺胸,融野拉开衣衫驱赶热意。
这热意是臊得么,心脏“扑通扑通”跳,她犹未从午后幻梦中清醒。
隐雪是谁?族人还是门人?从没见过?她因何自甘堕落流连风月场?叔爷又从哪得知?问题一个没撕掳清,打道回府时还又多了几个。
今天一天岂非自找的不痛快?
罢了罢了。
木挽町有松雪宗家府邸,有江户叁大剧座之一的山村座,还有鳞次栉比的大名府宅与幕府的银币铸造所,也就是后世成为东京最繁华地段的银座。
轿笼打山村座过,就听女人撕心裂肺地喊着“生岛!杀了我!杀了我!”
接着又有戏迷喊:“真想要你爹娘看看他家女儿有多美!”
原是风靡江户的男形名伶,生岛心吾主场的剧开演了。
男人演女人,女人扮男人,乾旦坤生乃此岛国经久不衰之美。
沐浴更衣,一天没登城也没作画,却累得脱力。
解衣时才发现云岫那抢的枕绘不见了,莫不是丢在了倾城屋?云岫问起该如何解释?
个子小小,脾气大大,发起火来又要折腾一宿。
弄丢的不只是画,丢叁落四的老毛病,这次还在倾城屋落了随身携带的胁差。
进屋前交她们保管,说是规矩,也就应了。
而后忘得干干净净。
不怕她们做手脚,可将军赐下的刀怎说落就落……
憋堵得慌,再没心思用晚饭。
“不吃了,洗澡。”
“是,这就烧水。”千枝应道。
走出几步,握拳跌足,融野恨得牙痒痒。
不是刚洗过么!
作为宗家长女没能就地正法那离经叛道的隐雪,她深感自我砥砺不足,年轻气盛。回府又狼狈至此,丑态尽为千枝瞧去。
难吐一字,融野定在原地。
“少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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