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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临路一手勾过她的脖子,声音大得近乎咆哮,“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我叫你别找我,你这蠢女就真的一次都不找?!”他一脚踹开门。
“我——”她决定闭嘴。
客厅里占南弦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笑弯了唇,看着她和朱临路。
朱临路就像是突然被人在嘴里塞了个鸽子蛋一样无法反应,而出浴未几的占南弦脸上的笑容则几乎扩大到了耳根,“朱总刚好路过?”
她以手捂脸,绝望地想,居然开这种玩笑,老天爷真的是太荒唐了。
长叹一声,她用力把僵在原地的朱临路推出门外,对从电梯里出来送货模样的男孩指指门内,“把衣服拿进去给那位先生。”然后假装没有看到朱临路的脸色千变万化,她把他推进电梯里帮他按下一楼,“改天再和你解释。”
回到屋里占南弦已签好单子,她把来人送出去,砰的一声甩上大门。
“嘿!嘿!”他无辜地举高双手,唇边依然荡漾着心情极好的浅笑,“我就算是神仙也不知道他今晚会来。”
她咬牙切齿地指着他,“你快把衣服穿上回去!”
他嗤笑出声,向她走近,“做你的春秋大梦。”看她躲往一边,他的眸光倏然深沉,“你敢再躲一次,我保证你明天一天都见不到太阳。”
怒骂一声,她尖叫着跳上沙发,险险避过他抓来的手。
他一怔,继而哈哈大笑,“Mypleasure,Honey,Cometome,please。”
她在他跨步过来的同时跳下沙发扶手,气急败坏,“我原谅你不谙英文的精髓,让我翻译给你听!那两个词的意思是,快滚你的蛋!”她扑进房间,将门反锁后激烈喘气。
“宝贝。”门板另一面传来他柔和声线,“告诉我,你有没有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她抚抚脸颊,把不知何时已翘得老高的唇角努力拉平,“没有!”
说话一出再忍不住扑哧而笑,同时听到外面传来他压低的愉悦笑声,不知为何那一霎她有种感觉,似乎他与她一样,已多年不曾如此快乐。
“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咳嗽了不肯吃药?”他隔着门板问。
“嗯,那个止咳的药水好难喝。”
“不管我使尽千方百计,连口水都哄干了,你就是死活不吃。”
“你还说,最后竟然威胁要打我!”
“我只是想意思意思地拍两下你可爱的小屁股。”
她得意地笑,“结果你没打着。”
“跟现在一样,被你躲到了房间里。”他温柔的语气仿佛无比宠溺。
她双手捧着脸,怎么还是热得发烫,“你该回去了。”
“宝贝,后来我没机会告诉你,其实在那之后我专门学了一种手艺。”
“什么?”
“如何寻找备用钥匙。”
她大笑到激烈咳嗽,然后听到咔嚓声响,眼睁睁看着门缝被打开一线,情急之下她想也没想直接跳上床爬到窗台,“你别过来!”
门开处他笑容倏敛,脸色微变,沉声道:“快下来。”
说完缓慢退后一步。
她稍稍心安,试探着把腿放下踮往床面,他的神色有些吓人,她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只得事先声明,“不许打我。”
他双眸里再度闪起她爱极的星光,薄唇半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一点儿没改,还是那么冲动任性。”孩子气得让人心疼之外还想笑,“一根汗毛也不会动你,下来。”
她呼口气,跳落在床,然后回到地面,想了想,已自摇头失笑,“我也不知今天怎么了。”完全不是平时的她,不管是行为还是心态,全都脱离了日常轨道。
他走过来,“你明明知道的。”
她别过脸,避开他夺人心魄的凝视,内心有些迷惑,不知道是否在多年以后,当心底的防线不知不觉中放下,这样的她——从前那个年少的她,是否只会呈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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