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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西凉城。
东县府衙,府衙堂外已经站满了人。
大家都在看审理案子呢,这案子,可是关于这些老百姓的土地和赋税问题的案子。
他们知道结果一定不如人意,只不过是希望,县令别把赋税收太狠,降或者免这种情况他们不敢想,只希望别增加。
苏逍不用禀报,他这关内侯,在西凉城无论是西县或是东县,都能来去自如。
虽然没什么实权,不用管事,但这里的官员还是要让着苏逍三分。
简单来说,就是关内侯不闯祸就行,吃喝玩乐,由的他。
有点阿斗那安乐侯的意思。
两个县衙里的小卒子没见过苏逍,见苏逍穿着常服从大门口的人群中挤进来。
拔刀上去吒道:“大胆刁民,县老爷正在里边审案子,你何敢乱闯,活腻歪了是不是?”
苏逍冷眼一瞪,看着那卒子。
那卒子浑身发毛,就像是被什么野兽盯着一样,双脚有些发软,慢慢退后,却也不敢让开。
“你狗眼瞎了?敢挡关内侯?”
苏逍身后,红薯怒问。
那卒子一听是关内侯,吓的连忙跪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侯爷恕罪。”
苏逍并不理会,径直走进朝堂。
红薯对那卒子道:“给我跪在这,跪到案子审完。”
东县县令,白建民挺着个大肚子迎了出来,作了一揖:
“哟,怎么魏侯爷来了,也不预先派人通知一声?”
苏逍也不赔笑,也不还礼:“怎么,不能来吗?”
白建民心中暗骂:“屁大的杂毛娃娃,就让你嚣张一会。”面上依然笑着:“能来能来,自然能来。”
西县那边先不说,东县占地最大,油水最多。
白建民是晋兰亭一手扶植起来的官,虽是八品,却非常嚣张。
别说七品,就是拿个六品五品甚至是四品跟他换,他都不换。
苏逍直接走进朝堂,红薯跟着。
朝堂两边,两排军士立着,手中持棍,为首的四个,持刀。
堂中,跪着一人,立着一人。
跪着那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脚上的草鞋都开了叉,正伏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
立着那人,一身棉布长袍,帽子脱到了手中拿着,上面镶着一颗翡翠,财主模样。
苏逍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人,这些当地的财主,其实都是白建民的爪牙。
老百姓这么多,收钱总不让他一个县令去收吧,那面上太不雅观,太过明目张胆。
所以这就需要这些地主老财这种爪牙了。
脏事他们干,出事他们背锅。
这种差事听着像个背锅侠,不过抢破头还不一定能争得到这种“职位”呢。
肥肉过手沾满油,他们收了百姓的钱,自已怎么说也能留下一部分,日子滋润着呢。
反正苦的都是老百姓。
地主老财们收了钱,就会在规定的时间内交给县令。
若是在别地,县令还得一层层上交,不敢私留太多,因为上面还有很多张大大小小的嘴呢。
不过在西凉不同,白建民就直接把钱交给太守了。
因此,不用想都知道,他能贪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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