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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儿……”他又一次念她的名字,也只有旁人不在时,他才敢这样称呼她。
亦不知他在柳丞府上遭遇了何事,醉得厉害,回来后又要在她这里寻起慰藉。
容妤可从来没想过要留到柳心珠入东宫那日,她一心只希望能把父母与容莘从刑室里救出来,便等着沈戮睡着了之后,她就从他臂弯里起了身。
他醉得厉害,这会儿睡得已不省人事。
容妤摇晃了他几下,他亦是没有半点反应。
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容妤毫不迟疑,找到沈戮腰间的太子玉牌,二话不说地披上了狐毛大氅,又拿了些桌案上的糕点,悄悄地出去了房外。
夜色沉静,冷风吹面。
容妤疾步匆匆地来到了刑室门前,侍卫正要拦她,她手持玉牌,神色自若。
见玉牌如见太子,守门侍卫虽觉得蹊跷,但也不能不放人进去,便开了门,躬身请容妤入内。
容妤不敢耽搁时间,急急忙忙地去里屋的刑室去寻父母幼弟,是定江侯的咳嗽声引容妤去了最里头的那间。
但铁门是锁着的,她拍打了一会儿门锁,果然惊起了里头的人。
萧氏最先趴到铁窗前,惊喜道:“妤儿!你终于来见阿娘了!”接着回头喊道:“老爷,是妤儿来了!她来救咱们出去了!”
定江侯似无力起身一般,始终都没来站到铁窗附近,只是不间断的剧咳,艰难地说着:“苦了妤儿了……一定费了好大力气才能来到这……”
“阿爹……”容妤知晓父亲已经病入膏肓,在这般潮湿阴冷的刑室里已近乎二十日,便是年轻力壮的人也是熬不住的,她只能给他飘忽的希望:“再等等,阿爹,阿娘,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们离开这的!”
萧氏的手掌吃力地穿过铁窗栅栏,她寻找着容妤的手,二人握住彼此,萧氏哀哭道:“妤儿,阿娘是不打紧的,但你阿爹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他要吃药,也得三餐配齐,我夜夜都要去探他的鼻息,真怕他在梦魇里丢下我去了!”
容妤心痛万分,她眼含泪水,坚定道:“阿娘放心,不会等太久的,一旦我找到这扇铁门的钥匙,我就会助你们逃离东宫。”
萧氏连连点头:“阿娘信你,妤儿,你是咱们容家唯一的后盾了!”
“阿娘,莘儿呢?他都好吗?”
萧氏立即俯身将容莘抱起来,“莘儿,快问候你长姐!”
容莘的小脸脏兮兮的,人也瘦了一大圈,却还是笑着与容妤道:“长姐,莘儿想你了,长姐快带莘儿出去放纸鸢吧!”
容妤噙着眼泪,承诺容莘道:“长姐答应莘儿,很快就会带你一起去放纸鸢的!”
“还有太子姐夫和咱们一起,莘儿也想姐夫了!”
提及沈止,容妤神色哀戚,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顾及上他了。
萧氏将容妤脸色难看,训斥起容莘:“小孩子不要胡乱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可要不得!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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