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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妤道了声:“放这吧。”
晓灵走进来,将木盘放在了铜镜台子上。
容妤看向那碗热腾腾的莲子羹沉了沉眼,像是在盘算着主意。而这时,屏风后头传来了脚步声。
晓灵首先去看,立刻道了声:“太子殿下。”
容妤莫名心中一惊,余光瞥见沈戮命晓灵先退下,他则踱步走来,身上披着一件绣着金色丝线的外衫,手里正捻着一串佛珠。
自打从鹤城回来后,他就总要在手里盘着那东西了。
今日的他大概是人不太舒服,乌黑发鬓将他的面容衬得似没有血色的象牙。佛珠捻了几次后,那声音嘈杂,令容妤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也就作罢,将珠串搁在她的铜镜台上,知晓她是喜欢静的。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做她看不上的事。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他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望着窗外,半晌没听见她回答,他才侧头看向她。
容妤顺势垂下眼,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三姐中午来陪了我一会儿。”
“三姐倒是记挂你,早上才出街,回来便到这见你了。”他的话里像藏了什么玄机,容妤不由抬头望他,雨窗将他的脸上映出天光般的白。
他在这时从袖里掏出了一个胭脂色锦盒,放在她面前,对她轻声道:“打开看看。
她没立刻按他的说的去做,过了好半会儿,她才拿过锦盒,里面放着一支玉镯。
“印花的,海棠花底。”他又说。
那玉镯里纹中印着的的确是朵朵海棠花,每一朵都像星辰般闪动夺目光辉。她倒也听话地戴在了右手皓腕上,大小适中。
见她没拒绝,他微微一笑,道:“可喜欢?”
容妤便点点头,问他,“你从哪得来的?”
“卢城韩县令送的。”
她的指尖轻抚过玉镯表面,不免怅然,“你该送给应该送的人。”
室内顿时变得很安静,除了窗外会传来隐隐雨声。
容妤猜想是自己的话令他感到不高兴,她确是故意那样讲的。
只是当她去看他时,蓦地心下一慌,因为见他正看着她,睫毛投影在冷峻面颊上,如同叶片经脉的纹路。他轻扬着一侧嘴角,流露出的是落寞与无奈的神色。
又是这般表情,他的确是在埋怨,怨她不懂他的痴迷。
然而就算他对她着了魔,那又能如何?
她全然没有半点感激,甚至于是,她怪他把她“囚禁”在了这没有自由的别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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