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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曾为夫妻,也曾举案齐眉、相敬相爱。
如今多年未见,再次重聚,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侍女在旁见此情形,心中生惧怕,嗫嚅着问容妤:“奴婢去寻陈大人过来吧?”
容妤摇头,侍女知趣地赶忙退开,怯怯地道:“那……那奴婢去沏茶过来。”
徒留这曾为夫妻的二人面对面地站在屋内,沉默半晌,沈止漠然地抬起头,冷冰冰地道:“这么久不见,我们总要坐下来好好地叙叙旧吧?”
容妤呆愣地点一点头,侧身示意桌案旁的椅子。
沈止走了过去,落座,容妤则是跟在他的身后,脚下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静夜沉谧,烛影斜映。
空旷偌大的厢房里,沈止沉默了许久,容妤则是低着头,久久未曾言语。
“将别金门,俄挥粉泪。”沈止单手支着头,端详着容妤面容,他嘲弄道:“妤儿,你好歹也是东宫的保林娘娘了,怎也不为太子的出征靓妆洗?”
容妤定了定神,她的愧疚更是增长了沈止的气势,“久未谋面,你竟没有话想与我说么?”
容妤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沈止再看她静默的样子,心里更是气极。装出副可怜相,给谁看呢?穿着最为精贵的绫罗绸缎,被数个宫女伺候着,住在东宫别院里,门口守着十余个侍卫,日夜交替,轮班交换,沈戮对她真真是怜爱有加,生怕她会受一丝丝的怠慢。
“我起先还以为,住在别院里的红颜祸水当真是他从外头带回来的女子。毕竟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这般用心,而你,又死了那么多年,世上总归不会有死而复生这种邪门事吧?”
容妤听着,仍旧默不作声。
“你为何不说话?”沈止忍无可忍,这么多年来,他满腹的委屈与怨恨,“你竟还有脸和他……和他这个样子!便是自从他回宫之后,你就与他纠缠不休,你们联起手来背弃我!到头来,又害我变成了今天这副田地!”
是啊,沈止之所以会成为今日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拜沈戮所赐。
而沈戮会迫害他的原因,也都是因为容妤。
思及此,容妤更为痛心地端详起如今的沈止,他脸颊消瘦,眉目凹陷,左手断了两截手指,右腿在方才走路时也显露颠簸,整个人哪还有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早已是个被抽干了魂魄的怨鬼了。
所以,沈止对她的那些个埋怨,她听着虽然难受,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毕竟他字字在理,在人看来,她的确是做得下贱。
她能说的,也只有,“当年的事,我再没什么可需要解释。可我与沈戮,从来都不是我主动与之——”
话未说完,就被沈戮打断道:“你是没招惹他,可他来招惹了你,这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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