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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修热得要命,他梦见自己躺在了那方烤肉的大鼎上,二姑娘双手举着木叉,眼中裹着骇人的杀意。
她说他是个祸害,要为天下女子斩草除根,于是双手握叉狠狠插在了他的根上。
疼痛又让他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他跟母亲住在偏院里,府上每日送两餐饭来,能吃饱,但是没什么好东西。母亲往往会把仅有的一点肉让给他,只是在给他吃之前会自己试毒。
母亲怀着他的时候曾经被下过堕胎药,可能是他命大,没有死掉,但是落得先天不足,从小就病病歪歪的。自那以后,母亲就分外谨慎,只要是给他吃的东西她都会先试毒。
可惜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八岁那年冬日,某天他吃过午饭后一个时辰,身上忽然开始发热,像掉进了火炉里。
后来他就被烧迷糊了,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只知道身体又热又疼,疼到快要死掉的时候,身体又涌入了一股寒凉内息,极寒极热在他身体里对抗,他像个受不了冷热夹击的玻璃人,只觉得身体碎成了渣。
身体破碎的那一刻他又见到了二姑娘,她举着刀,浑身是血,双眸裹着滔天的恨意,那恨意好似能将人拖入地狱。
他不怕入地狱,他反正就快要死了,但是他觉得这样的眼神刺眼,他不想二姑娘的双眼染上这种东西。
他死死拉住她,紧紧抱住她,他不想让她跟那些仇恨一起坠入地狱。
“喂!你个登徒子松手!”
晏长风还没从嘴唇相碰的刺激中缓过神来,又被裴二这王八蛋紧紧抱住,是那种想要勒死她的抱法。
她用力抬起头,尽量让嘴唇分开,但身体被箍得死死的,一点缝隙也不留。
这病秧子哪来这么大力气!
她一只手被他抓着,只能用另一只手反抗,她将手背到身后去抬腰上的胳膊,无论怎么用力皆无法撼动,这手仿佛长在了她身上似的。
“裴二!你再不松手我可挠你了啊!”
她的手指伸向他的肋间,挠啊挠,挠得她自己都感觉痒痒了,这货还是无动于衷。
挠不好使她就改掐,掐没用她就改摸,摸着摸着她忽然一激灵。
还没想明白这是个什么部位,就看见身下这登徒子眼皮微微一抖,嘴唇轻启,虚弱地控诉:“二姑娘,你摸哪呢……”
晏长风:“……”
我他娘挠你掐你的时候怎么不醒呢!
“再不松手我揍你信吗?”她简直恨不能咬这王八蛋两口。
裴二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抱着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难受地闭着眼,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
他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苍白的嘴唇浅浅一笑,“夫人……你这是作甚?”
晏长风:“……”
她可算知道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贼喊捉贼,六月飘雪……
“你说呢?”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我为什么趴在这你不知道?”
裴修摇摇头,目光看起来很是无辜,“我只知道夫人在摸我。”
“……你再给我装。”晏长风皮笑肉不笑地瞅着他,“仗着生病赖是吗?”
裴修笑而不语。
“还不松手!”抱起来没完了!
裴修颇有些意犹未尽地松开手指。晏长风噌的直起身,忘了这货没穿衣服,不小心扫了一眼,当即恨不能把自己戳瞎。
“你他娘的裴二!你怎么什么都没穿!”
“抱歉,我发热的时候是不穿衣的。”裴修慢条斯理地盖上被子,“怪我,没提醒八角不要让你做这些事。”
晏长风扶额,深吸了一口气。
“没关系夫人,我一个男人,被看两眼被摸两把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谁要放在心上!
晏长风嘴角抽搐,说得好像她调戏他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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