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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迷境试炼结束后,牧野并没有立即返回学院,而是搬到了柳承言在京都的府邸。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为了筹备复立秋水阁的诸多事宜。
要想在京都建立一座道门,绝非登高一呼、喊喊口号那么简单,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幸好有柳承言这位天下第一富豪少爷在身旁,牧野可以省很多心,放手交给柳家去操办。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牧野需要柳家为他提供最精确的情报,以密切掌控京都的动荡时局。除了复兴秋水之外,他始终不忘报仇雪恨这一重任,因此必须时刻监视着那些强敌们的举动,寻找可以下手的时机。
旧太子叶欺陨落后,京都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隶属太子麾下的众多势力,都受到二皇子一派不同程度的打击。其中受波动最小的是太玄国教,他们毕竟有清河真人这一斗强者坐镇,而受波动最大的是风家。
风家本就是原六大世家中最弱的一方,唐家灭门后,他们惨遭解家和古家联手打压,风姓强者只要离开家族外出办事,就会被潜藏在暗中的杀手强势抹杀,伤亡极其严重,甚至导致风家一度闭门不出,一方豪族的颜面尽失。
这也让牧野基本确定,第一个动手的目标是风家,只不过需要等待一个适当的契机。
然而,半个月后,柳承言敲响牧野的房门,告诉他一个重大的消息,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铁玄进京了。
大将军铁玄,三十万黑云大军统帅,负责镇守北境幽山关。作为覆灭秋水阁的罪魁祸首之一,当初就是他,奉太玄国教道旨,未经朝廷调动,便擅自二十万黑云大军围剿秋水阁,残忍屠杀了上万条无辜生命。
事后,还是清河掌教亲自出面求情,皇室这才没有重责于铁玄,严令他此后若无圣谕,绝不得擅离职守半步,在幽山关恪守本分。
这次他进京,无疑给牧野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复仇良机,省得牧野还得亲自去幽山关,在守卫森严的黑云大军中暗杀他。
听到这个消息后,牧野心神振奋,却没有一时冲动,立即前去刺杀铁玄,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姐夫,你是说朝廷并没有调令铁玄进京述职,而是他轻装简从,主动悄悄进入京都?”牧野眉头轻蹙,凝视着面前这位金袍青年,眉宇间露出一丝疑惑之情。
柳承言点了点头,平静地道:“不错,我已经动用朝廷内部的关系确认过,陛下并未对铁玄有任何旨意,也就是说,是他擅离职守,私自偷偷进京。除了咱们之外,目前应该没有多少人留意到他的行踪!”
牧野闻言,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弛,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便容易许多。否则的话,在皇城脚下暗杀一方统帅,会是件很棘手的事情。铁玄既然刻意隐藏身份,他身旁的护卫必须会很少,到时候我动起手来,麻烦会小很多!”
柳承言情知,以牧野的性情,绝对会孤身前去暗杀铁玄,就算劝阻也没用,于是只好说道:“我已经派人探查过,铁玄这次孤身进京,没有带任何扈从。他的修为跟你一样,都是元神七重,你若想杀他,应该问题不大。”
柳承言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不过,铁玄这次下榻的住处很诡异,并非他在京都的府邸,而是我们柳家经营的怡红院。那地方你熟悉得很,自然很清楚,楼子里客人来来往往,人多眼杂。如果把动静弄大,我担心机会稍纵即逝,到时候铁玄趁乱逃走,再想寻找机会就太难了!”
“怡红院?”牧野顿时感到意外,没料到铁玄会选择如此喧闹的住处。好在他对那里的地形很熟悉,事情解决后可以迅速撤离,由柳家来善后,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牧野闭上眼睛,在脑海里仔细谋划着一系列暗杀铁玄的方案,心里总是莫名感觉有些古怪。过了很久,他恍然想到些什么,豁地睁开双眸,精光四射。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朝廷明令禁止铁玄擅离幽山关,他竟然还敢私自进京都,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不住在自己家里,显然是不想让人知晓他已经回来了。他住在烟柳巷,绝非是为了风流作乐。如果没有重大的事情,这位大将军怎会不远万里孤身回京嫖。娼!”
听到牧野的疑惑,柳承言细细琢磨着这话里的关节,不自觉地微微点头。
“你说得有道理。他的行迹确实很可疑,如非他无意中出现在柳家的地盘,恐怕即便是我,也无法知晓他回京的消息,更不用说别人。他这次回来,背后绝对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图谋,说不定会对咱们不利。看来你必须尽快动手,迟则生变!”
“这是自然,”牧野双眸微眯,骤然激射出森冷寒光,“无论他这次到底为何进京,都必死无疑!”
……
……
再次走进这座怡红院,牧野神情恍惚,心底生出一些故地重游时才会有的沧桑之感,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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