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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别哭了。”他轻咬着苏媞月耳垂边的软肉,轻声哄她。
像是在哄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那样,温柔却又充满了极致的耐心。
整整十年,萧鹤野花了十年的时间,从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太监,爬上东厂督主的位置,然后又坐上了司礼监掌印的位置,这其中多少艰辛多少苦难,无人知晓。
他们只知道萧鹤野是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嗜杀如命的奸臣,他们只知道萧鹤野是个低贱腌臜的太监阉人……
因为他们见过萧鹤野一夜之间屠尽别人满门双眼猩红的样子,他们见过萧鹤野那只沾满鲜血的手……
人们所看见的萧鹤野,是至奸至邪的魔鬼。
魔鬼又怎么会温情呢?魔鬼又怎么会有温柔耐心和好脾气呢?
他们是这样认为的,甚至萧鹤野也是这样认为的。
“掌印……”
温温软软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萧鹤野顿了顿,抬起头正视着眼前人。
“怎么了?”他问。
苏媞月犹豫了半晌,说:“不要再把我推向长生殿,不要把我锁在人迹罕至的房间里等待那份未知的恐惧和折磨,也不要放任别人肆无忌惮的愚弄我欺辱我,更不要把我当成你上位和玩弄权术的棋子……可以吗?”
“娘娘,给奴才一个不那么做的理由。”
苏媞月说:“因为……比起皇上,我更愿意把清清白白的自己,交给你。”
萧鹤野呼吸渐渐紊乱,心跳逐渐失控,喉间凸起处上下滚了一遭,他那双如鹰隼般锋利的眼紧紧盯着她的眸子,“那太子和奴才,娘娘怎么选?”
“还是选掌印。”
说这句的时候,苏媞月眼神没有半点躲闪之意,她说的很坦然,也很决绝。
可能萧鹤野不相信,但这一句确确实实是真话。
萧鹤野有些发懵,他自诩阅人无数,别人的心思在他面前藏无可藏。
苏媞月向来心思单纯,大多数时候……萧鹤野一眼便能将她看穿。
可唯独这一瞬,萧鹤野有些恍然了,她好像在说谎,但又好像没说谎。
萧鹤野勾了勾唇,眼尾微微扬起,他在笑。
原来这个娇气软绵绵的小东西,也有他猜不透的时候。
游戏开始变得好玩,她好像永远都那么单纯稚嫩,可她也偶尔会让萧鹤野乱了方寸,猜不出她下一个举动究竟是要抱紧他,还是要将他推开。
未知的,才是有趣的。
萧鹤野问她:“娘娘不选太子殿下的理由是什么呢?”
苏媞月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后,说:“日后你会知道的。”
“啧。”萧鹤野冷哼了一声,拇指轻抚着她柔软盈润的唇上,来回摩挲着。
他拖着慢悠悠的腔调,沉沉的说:“如果娘娘的那个理由听起来还不错的话……奴才会好好考虑的。毕竟,奴才也有点舍不得将娘娘这样温婉动人的小宝贝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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