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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营帐内满室寂然。
中毒的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齐发出疑问,“哪来的女人?”
陶绪意识到说错话为时已晚,他还在愣神,就被身旁的陈添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陶绪,严军医的身份是你能提的吗?”
陶绪被他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站稳时已是横眉竖目。
他冷嗤一声,“我为何就不能说她?老子今儿个还偏要说,这位长得跟小娘子似的严军医,根本就是咱们叶大将军私藏在军营里的通房!”
正好站在陶绪对面的萧染指着陶绪的鼻子怒道,“你这狗东西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陶绪面带讥讽,“每天夜里准时进帐,孤男寡女,不是通房难道是妓——”
“放你的狗屁!”萧染怒不可遏,抬脚就踹了过去。
陶绪猝不及防,叫萧染踹得仰倒。
“看来她的裙下之臣还不只咱们叶大将军一个,难怪她昨天晚上费那么大劲救你一个钦犯——”
“闭嘴!”萧桡怒眼扫了过去,“谁是钦犯,嗯?”
陶绪在萧桡眼前向来不敢放肆,瞪了萧染一眼,不情不愿地阖上嘴巴。
左倾颜在听到那污言秽语的第一时间,伸手拽住叶轻,生怕他暴露了身手,却没想到向来温文尔雅的萧染会陡然暴怒。
叶轻也是满目沉冷,恨不得撕了陶绪的嘴。
可左倾颜死死拽住他的后腰带,他深吸了口气,侧眸朝她点了点头,她才放心松手。
这一幕,还是落到了旁人眼中。
两人眉来眼去看似亲密的举动,再加上陶绪的话,卫兵们窃窃私语起来,看向左倾颜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奇怪。
虽然声音不大,可粗俗低下的污言秽语还是落入耳中。
那轻贱的眼神更叫萧染觉得十分刺眼。
他猛地拉住左倾颜手臂道,“这帮人简直不知好歹,你费尽心思救治他们,他们却帮着蓄意扰乱军心的人污蔑你,咱们走,别留在这受气!”
左倾颜不动声色挣开他的手,对着那两名卫兵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陶校尉送的酒,可记得大概是什么时辰,有证据吗?”
她淡定的声音将卫兵的神志拉了回来,仿佛才想起,刚刚是因为服下左倾颜的一颗药丸,他这会儿才有力气开口说话。
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也没多大,他们一帮大老爷们当面说人家,确实有些恩将仇报了。
陶绪也是一愣,没想到左倾颜不但没有甩脸子走人,竟还开口替他说话。
在心里骂了一句假惺惺,一腔怒意倒是陡然消散了不少,本想与萧染大干一架的冲动也过去了。
卫兵想了想道,“大概是戌时,我们跟二营的兄弟换岗之后,我们走回营帐的路上,遇到陶校尉,他扔了一个酒瓶给我们,说阳城美酒天下一绝,萧将军准我们每人尝一口。”
“扔?”叶轻立刻捕捉到他话中语病,“他离你们很远?”
“陶校尉就站在那棵松树下,离我们确实有些远,他侧身对着我们,手里拎着个酒壶。”
“没错,他看都没看,就扔过来了,我险些没接稳。”另一个卫兵道。
陶绪却是火冒三丈,“一派胡言,戌时老子都已经睡着了,不信你问问陈添!”
陈添却道,“陶绪,不是我不肯帮你作证,只不过戌时我也睡着了,实在不知道……”
听出他话外之音,陶绪指着他骂娘,“陈添!枉我当你是兄弟,你这杂碎!”
左倾颜忙不迭从药箱中拿出几个瓷瓶,一边仔细搭配着药丸,一边若无其事开口,“那棵松树下光线阴暗,你们想必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吧,为何偏偏肯定就是陶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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