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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蒋亢一脚将他踢开。
“带下去。”他冷冷道。
那两个侍从即刻上前,一左一右将岑欣架起来,拖出去。
岑欣喊冤哭号的声音似杀猪一般,好一会,仍然能听得道。
我看着蒋亢,有些诧异,没想到此人竟绝情至此。
“将军何苦这般待他。”我开口道,“他若非对将军忠心耿耿,也不会在闯下这般大祸之后还敢回来。将军若是为了无盐城之事,那也着实错怪了岑将军,他并非不尽忠,只是少了些警觉罢了。”
“既然你敢堂而皇之跟他回来,可见他除了将你带到,已无半分用处,这样的蠢材,我又要来有何用。”蒋亢说罢,看着我,面色阴沉,“老张在何处?”
此人这般在乎,果然还是知道些老张的厉害。
我说:“我不知道。老张送我来到范县便离开了,他从不告知我去向。”
蒋亢冷笑:“妖妇,你知道你在何处么?这官署中就有刑狱,不消半个时辰,你会将儿时吃了多少奶都说出来。”
我不紧不慢道:“只怕将军舍不得。大长公主恐怕也想让将军留着我的性命,毕竟我那丈夫手中握着四万北军,若见我受了一点损伤,恐怕便要叛离出去,这对大业恐怕是大不利。”
“你想得倒是多。”蒋亢嗤之以鼻,“大长公主要的物什我已经送了过去,只要那边成事,她不会在意你缺了眼睛还是缺了腿。”
我笑了笑:“蒋将军也算一方枭雄,何故天真至此。我既然自行送上门来,便是打着回雒阳的主意。实不相瞒,我已经让手下将我来投奔将军的消息捎往雒阳,若我少了眼睛缺了腿,这账自然仍落在将军的头上跑不了。将军与诸侯结盟,不过是为了日后得了天下,自己也做个一方诸侯,我丈夫是大长公主的爱子,将军以为得罪了他,将来能有个好么?”
蒋亢盯着我,目中掠过些异色。
我知道,自己这话是说对了。
我也没有提张弥之,因为他也不是蒋亢最终要讨好的人。不过若我不曾猜错,那边已经催了几次。就算蒋亢想对我下点狠手,也要先应付了张弥之再说。
“如此说来,你是自愿倒戈?”他问。
我说:“既然迟早是一家人,又何必顽抗。”
“那么你跟随云大夫过来便是,为何劫狱,放走了司马敛?”
我说:“我那堂兄的品性,将军想来已经深知。我要来,便堂堂正正地来,为何要坐那等小人的囚车?”
蒋亢道:“那司马敛呢?”
我没答话,道:“我右手袖中有一样物什,将军可取出来看。”
蒋亢狐疑地看着我,让侍从上前,从我右手袖子里摸了摸,没多久,取出一枚小小的金印。他看了看,露出讶色。
“这是司马敛的随身印鉴,将军若不识,可交与东平国宫中的人辨别。”我说,“将军既不曾杀了司马敛,想来将军也不愿为了张弥之的私欲得罪诸侯。司马敛在我手上,将军若还想找到他,便莫与我为难。”
蒋亢看着我,好一会,笑了起来。
“你这妖妇,果然名不虚传。”他说。
“将军过奖。”我说。
“你还是不曾说老张在何处。”
“老张在何处,有甚要紧。”我不紧不慢道,“就算他想要将军的性命又如何,范县有两万兵马,五百步之内,都是将军的心腹,莫非将军以为这么多人还敌不过老张那寥寥数人?”
蒋亢盯着我,目光阴沉不定。
这时,一个侍从匆匆走进来,向蒋亢一礼,道:“将军,西城外的宴席已经备好了,方才张国相又让人带话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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