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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丫鬟谁也不敢上去制住苏艺烟,便是刘氏也只能站在床边抽抽噎噎柔声劝慰不知道听没听见的苏艺烟,“烟儿,你不要这样,娘亲求求你了……”
而苏艺烟却只顾着窝在床头角落里,嘶声力竭,“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苏云初面色不变,手中已经握好银针,快狠准地扎上苏艺烟身上几处大穴,几针下去之后,苏艺烟这才虚软了下来,虽还是醒着的,但也只能睁着眼睛,无力地躺在床上。
刘氏到了这时候,才踉跄着跑上去抱住苏艺烟,“我可怜的烟儿啊……”
苏云初眉头微微皱起,拿起苏艺烟的手腕为她诊脉,再看着睁眼不动,嘴唇蠕动却不语的苏艺烟,微微叹了口气,“二姐这个月就好好休息吧,回头我开一些凝神镇气的药过来。”
苏云初的心情有一些复杂,但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与苏坤再说了一些苏艺烟的情况,开了药方,便离开此处了。
苏坤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苏艺烟,皱眉叹气,再看看苏云初离去的背影,原本皱起的眉头却是更皱了。
一直在一旁,始终默默不语的苏亦然,看着苏坤的这个模样,上前宽慰两句,“父亲不用担心,三妹妹医术高绝,想来,二妹妹应该不会有事。”
苏坤再看一眼眼前端庄的大女儿,终觉得心中安慰了不少,只点点头道,“还是你懂事。”
苏亦然只淡笑不语。
回水云间的路上,玉竹看着苏云初神色的复杂,只开口道,“小姐心中不愉快?”
苏云初微微摇头,“只是觉得心中有些可惜罢了,毕竟苏艺烟再如何也还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
说这话的苏云初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连十五岁都不到。
可是,显然,玉竹这个唯主子命是尊的人不会有苏云初的这般顾忌,“若非如此,那么,今日成为那个样子的便是小姐了。”
玉竹的这番话,带了多少维护的成分在里面,苏云初知道,不说认同也不说不认同,只是不再说话了而已。
苏艺烟的事情,便如此告了一段落,至于永业帝的旨意,苏坤在与苏母商量了一番之后,便决定,待苏艺烟好转之后,过了年便与吕府那边商议把苏艺烟送进吕府。
何况,即便永业帝下了旨意,吕远虽说没有拒绝,只是自那一份旨意下达之后,却也未在与苏坤面提及此事,两家之间,其实已经是水火之势。
总之,离过年,也只剩一个多月了,一切都等到过完年之后再说吧。
且说,蓝鹰军营之中的慕容渊,看着冬日寒风之中还在操练的蓝鹰军队,只微微抿唇。
上一次与苏云初来军营之中与他所说的话,还有让他心中如今还在念念不忘的那支强大的军队,一直萦绕在他心中,可苏云初只是寥寥数语,不欲多说。
一旁的颜易山,不明白此时慕容渊心中在想着什么,只嘴角一勾,同样是看着校场之中操练的军队,道,“北梁那边,似乎有蠢蠢欲动的征兆。”
“这一次的战役,结束了半年,不管是征兵还是征粮,过了大半年的时间,也能准备了十之*了。”慕容渊只淡淡回应道。
只是,语气里边,却是多了一些孤寒与隐忍。
颜易山只听着,心中明白,慕容渊大概是因为苏云初,也因为身上的毒吧,毕竟,最多的五年的时间,而到底有没有五年,谁也不敢肯定。
这么想着,颜易山突然觉得很是烦躁地啐了一口,“娘的!”
慕容渊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了,有些事情,来的晚不如来得早吧,他什么都不怕,只怕时间过得太快,很多事情来不及。
可颜易山变脸的速度快得超乎常人,原本烦躁地啐了一口之后,突然又道,“那杨阔,如今,还不能收服北伐军。”
听罢,慕容渊却是冷笑一声,“北伐军经过多少杀伐,杨阔即便是有军事才华又如何,一个打仗经历都没有北伐军丰富的将军,还不足以让北伐军信服。”
如此说着颜易山嘴角也是轻蔑一笑,也不再多说了,很多事情,其实他们都知道,永业帝想要将杨阔放进军中,杨阔是杨国公之后,目的便是想培养与能与慕容渊对抗的势力,若还是几年前,这番作为,还有七八成的可能,可是如今,看着慕容渊在北伐军之中的威望与名声,估计,即便是永业帝自己,也不如慕容渊能让北伐军信服。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永业帝心中对慕容渊的忌惮从未减少吧,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最后成了自己忌惮的对象,当年还不在意地放手将慕容渊扔进军营之中,估计,那个时候的永业帝也不会想得到,慕容渊会有今日的这一番成就吧。
话不再多说,只听得慕容渊突然道,“军营之中你留下,明日我就回京了。”
颜易山大惊,“你才刚来!”
慕容渊睨了他一眼,“阿初叫我回去。”说罢,便不再说话,只施施然走开,只留下风中凌乱的颜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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