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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业帝将追查宫中刺客的事情交给了慕容治还有后来不知为何被慕容治提议一起加入的慕容渊,慕容治也只是在大年三十那一日平静过后,去看了一眼昏迷之中的苏亦然,吩咐了那几句话之后,便开始全力追查刺客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无看过苏亦然,慕容渊也是,在嘱咐了苏云初在端和宫之中多加小心之后,也离开了皇宫之中,与慕容治一起去查询那些刺客的事情。
两人奉了永业帝的命追查刺客之事,办起事情来,倒也是分工利落,各司其职,再次进宫见永业帝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三了。
在御书房之中,永业帝皱眉听着慕容治的一番汇报,刺客的事情已经查了出来,“前朝太傅的党羽?”
看着慕容治呈上来的折子,永业帝的眼神有些微微怪异。
前朝太傅,那也是将近百年,前朝时候的事情了,前朝到了后期,荒淫无道,百姓不容,到了末期,慕容家便取而代之,这本也是朝代更替之中必然的规律,但是,不论是哪一个朝代,那一姓的皇室,永不缺乏忠心之党。
前朝太傅叶家,就是前朝太子的母舅之家,前朝的皇后,大多是出于叶家,叶家对于前朝皇室忠心耿耿,自从前朝灭亡之后,在最初的那几年甚至几十年,依旧还有不少叶氏子孙想要刺杀慕容氏族……
没想到,几年的消停,几年前大力地彻查之后,却是在今年大年三十来了这么一出。
因此,此时的永业帝在听了慕容治的汇报之后,除了先前开口的那一句,竟是坐在龙椅之上,静默不语,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一般。
下边的慕容治只是顿了顿,却还是对着上边的永业帝道,“经过儿臣与五弟一番查探,如今,京城之中叶氏的党羽已经被连根拔起,至于京城之外,如今,已有杨将军带人秘密进行查访,这一次,是叶氏借了新年戏子进宫的名义,将原本的戏子偷梁换柱,这场刺杀,想必计划已久。”
“嗯,如此,此事,由你继续负责,叶氏,慕容家看其忠心耿耿,当年便饶恕其一族后人,没想到,过了几十年,叶氏依旧执迷不悟,如此,也不必留着了,叶氏一族,全灭!”只是微微地沉默与思考之后,永业帝已经不再犹豫,对着下边的慕容治道。
慕容治容色不变,“是,儿臣必定竭力而行。”
因为其忠心耿耿所以饶恕?一边的慕容渊听着这句话,除了嘴角为不可查的讽刺之色,并无面色上的任何变化。
永业帝这才点点头,对着下边的慕容治挥挥手,“你先下去吧,去端和宫看看你母妃,还有那苏家长女。”
听到永业帝如此说,慕容治似乎是微微顿了一下,但终究只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再微微抬眼看了旁边从进来之后,只一开始跟永业帝说了几句关于追查刺客的事情,便不再开口说话的慕容渊,便下去了。
慕容渊始终静默不语,永业帝先前的一番话,对于叶氏的处理,他也从来都是不动声色。
待到慕容治退下去了之后,他才拱手对着永业帝道,“父皇若是无事,儿臣便先退下了。”
只是,永业帝却是直直盯着他看,微微眯眼,似是考量,似是探究,看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也看着他眉眼之间,那个消失了将近二十年的女人,恍恍惚惚中,似乎能够从慕容渊的面上,看到当年那个月光一般美丽的女人的面貌。
只是,慕容渊却是似乎知道永业帝在想着什么一般,一双蓝色的眼睛,原本是微微垂眸,然而,此时,却如同鹰隼一般,直直看着打量着或者说是探究着他的永业帝的双眸,不见一丝畏惧之色,这番不恭敬的行为,在他看来,并无任何不妥。
对于慕容渊迎面看上来的目光,永业帝却是突然放松了一般,“老五啊,我们父子两个,已经有多年没有好好聊聊过了。”
他说的话,平常而亲和,就像一般的家庭里边,父亲想要与儿子进行交流的开场白一般,听此,慕容渊的唇角却是微微翘起,只是,里边的意味,大概也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了。
永业帝却是走下了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来,陪朕再来一盘棋子。”
慕容渊不会推辞,今日,早该到来了,永业帝想要消磨他,可他最不怕的就是消磨,比起耗时间,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了。慕容渊只与永业帝走到了另一边的暖阁之中,坐在永业帝的对面。
永业帝却是一边执棋,一边状似无意地聊到一般,“对叶氏查探了几日,加上这么些年来,叶氏执迷不悟,你认为如何?”
慕容渊执棋的手优雅起落,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可是永业帝却是不敢确定,他那笑意里边,添的是什么意味,“父皇不是已经下了决断?叶氏,终亡!”
永业帝却是再抬眼看了他一眼,平静无波的面容之下,慕容渊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更不见异常神色,继续道,“朕其实是想放过叶氏一族的啊,只是可惜了,叶氏虽是有能人,但终究不能为朕所用,既然如此,那朕便不用了罢。”
慕容渊听此,却只是执棋不语,将棋子放在了永业帝落下的白棋旁边。他在等。
再走了几步棋之后,永业帝终于将手中的棋子放入了棋盘之中,这番动作,多少有些不耐烦之色,“朕还不老,刺客的事情,老五,你说说,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话到此处,永业帝的语气已经不像先前那般轻松随意地闲聊一般,而是微微带了一层威严。
听此,慕容渊终于抬起头,“儿臣自是要维护父皇的安危。”
话语里边,还是那般的平静无波。
永业帝却是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儿子,这个盛名更甚帝王的儿子,“老五,这么多年来,你从未有不与朕说实话的时候。”
慕容渊听罢,却是嘴角一翘,一双眼睛看向永业帝,薄唇放出的话语却是带上了一层笃定,“儿臣想让父皇放心,同时,也让父皇明白!”
永业帝听罢,却是猛地抬头,微微眯眼,看着自说着这句话,却是带着一派云淡风轻的慕容渊。
他的话语笃定,可笃定之中却是带着一切都不在乎的轻松随意,就像,他明白并且确定,无论自己说什么,永业帝都能够妥协一般。
那轻松的语气,不是汇报,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御书房暖阁里边的谈话还在继续,没有人知道这两个父子说了什么,便是方明也不在场。
而另一边,淑妃的端和宫之中,慕容治再去探望了苏亦然之后,便来了淑妃的寝宫之中。
这两日,苏亦然虽说是在端和宫之中养伤,但是,却只是隔了一日的时间,便已经开始下床,并且,日日来给淑妃请安,苏亦然历来都是一个进退有度的人,即便是住在端和宫之中,明白了淑妃留下自己的始末,也听到了淑妃对自己的感激,可她即便是来给淑妃请安,更多的是感谢淑妃的照料之恩,全然不提当日为慕容治挡刀的事情,更不以此为自己的依仗而获得更多的要求,端的是乖巧伶俐,大方温和,端和宫上下对于苏亦然自是一番暗中的称赞,毕竟,苏亦然在京城闺秀之中的口碑也是早有其名的。
苏亦然从来都是一个足够聪明的人,懂得与人相处的度,所以,无论淑妃是什么样的心思,她只管让淑妃觉得舒服并且不欠了自己任何人情恩情,才能挽住淑妃对自己的态度。
一个进退有度,温和大方,但是,不显懦弱的女子,自是合上了淑妃的性子,加上苏亦然是为了慕容治才受伤的,为此,淑妃对于苏亦然这三日在端和宫的表现更是满意,也尤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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