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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吧,你就是把我淹在啤酒缸里,我也不会认这个流氓爸爸。”卫红突然趴在桌上泪流满面的呜呜哭着,“都说父爱是伟大的,可从我出生开始,我就不知道什么是父爱,我母亲整天在悲伤和泪水之中渡过,而我被同学们耻笑和辱骂,初中没有毕业就退学了,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和痛苦,谁又知道,而他整天跟他的兄弟们在一起,为了他的兄弟,他两肋插刀甚至可以去坐牢,我和母亲谁来顾问,这些你都知道吗?柳江南。”卫红猛抬起头悲怆的质问柳江南。
柳江南被问了个哑然,雕塑般站在那里,心却疼痛着,卫红说的没有错,他毫无反驳的理由,这就是一个黑暗势力老大的家庭,这就是一个黑暗势力老大给自己掘的坟墓,娶妻生子是为了什么,是给她们无尽的幸福生活和安居乐业的小窝。而卫大哥给她们俩娘的是无尽的悲痛和流离失所的孤单身影。
柳江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卫红,看她趴在桌子上哭得那么伤心,柳江南不知所措,半天才开口说,“对不起,卫红,我知道你和你母亲这些年生活得很苦,可是卫大哥,也没有一天放弃过你们,他……他还是深爱着你们的,有空还是回家看看他吧,卫大哥心里也很苦,他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也是我的好兄弟。”
殊不知道,卫中华一直在黑暗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柳江南和卫红的话句句听得真切,可就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女儿,手里的蛇皮袋在微微的抖索着。
卫红没有开口,仍然肩膀耸动的抽泣着,忽然,从对面走来一个人,人未到,声音倒先响亮起来,“你小子是谁?缠着我老婆干啥?”
男人这一声喊,惊动了正在愉快吃喝的男男女女,他们纷纷抬头看看是咋回事?一看是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相的家伙。赶紧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埋头吃喝。
顺着这粗暴的声音,柳江南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脸横肉,脸上还坑坑洼洼的家伙,卫红那个俩人怎么看也不般配的老公。
身子一晃一晃的朝这里走来,随着身子摇晃,脸上胖嘟嘟的肉也抖动着,后面还跟了个寸头小子,装13似的带着一副墨镜。
“你刚才对我老婆干啥了。”看到卫红满身的啤酒,男人恼怒的冲到柳江南面前,伸出双手就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快说,你对我老婆做了些啥?”
那个装13的寸头小子扶了下墨镜也走过来,由于带着墨镜,一时没有看清前面的塑料凳子,差点绊了一脚,把旁边正在啃骨头的女孩吓了跳,骨头掉进烫里,溅了一脸的油水,女孩刚想发作,看见寸头目光瞪着自己,吓得没敢啰嗦,用餐巾纸抹了把脸继续啃着羊骨头。
“马勒个壁的,谁放的凳子?”寸头还是恼火的骂了句,没有人敢抬头看他。
卫红那个满脸坑坑洼洼的老公转身往后骂道,“你妈勒个壁的,天上月亮晒死你眼睛了,大晚上的带你个熊的墨镜,给老子扔了。”
寸头不敢啰嗦,手一抬,往后面一抛,不偏不倚却扔进一个孩子的饭碗里,孩子刚要大叫,父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赶忙替孩子拿掉碗里的墨镜催促道:快点吃,就等你。
柳江南看看刚才的一幕,真是感觉好笑,像是幽默动画让人忍俊不禁的想笑,柳江南没有笑出来,只是苦笑着摇了下头。
“你笑啥?老子问你话呢?你对我老婆刚才做啥了,她身上的啤酒是不是你泼的。”男人不依不饶地问道。
若是在平时,有这么个猖狂的家伙对自己无礼,早就断他手指了,但面前这个是卫红的老公,况且自己刚才确实用啤酒从卫红的头上灌下去。
“是我泼的。”柳江南毫不隐瞒的说。
啪,男人毫不留情的给了柳江南一巴掌,“你他妈的找死啊,为什么用啤酒泼我老婆。”
柳江南站在那里丝毫纹丝不动,腮帮蠕动着,目光犀利的看着男人。男人猖狂的毫不在乎柳江南的表情。
“小子,快说,马勒个壁的,不说,老子捅死你。”寸头晃着手里的弹簧刀。
只见明亮的灯光下,一个黑影子闪过,寸头倒趴在邻坐的桌子上,溅了一身子的热汤,脸上剧烈的抽搐着,嘴角留着血,寸头从汤里捞出样东西嚎叫着:我的金牙啊!
幸亏邻坐已经走人了,要不然看见刚才的阵势,还不吓得肚子里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风风光光的中年老板冷漠的朝这里看了下,埋头继续切着案板上的肉。其他桌子看见这阵势以为要发生流血械斗,草草的吃完饭,付账走人了。风风光光的小伙计也不去向客人道歉,也不朝柳江南他们这边走来,肩上搭着块布,不亦乐乎的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卫红的男人楞了下,眼里闪过一丝察觉不到的惶恐,但是他也是在道上混的,岂能被这阵势给吓住,直了下稍胖的身子,以此镇定自己,眼里刚才凶狠的目光淡了下去,手依然抓着柳江南的衣领,却微微有些颤抖。
“为什么用啤酒泼洒我老婆?”气势明显弱了,声音也没有刚才高亢了。
“是我让他泼洒的,王龙井,你放开他,我跟你回家。”卫红站起来,一双眼睛带着无助的说道。
“臭娘们,说你句你就跑出来,三岁的小光明,不是你他娘的养的,你把儿子扔给老子干啥?”王龙井借驴下坡松开了柳江南,指着卫红破口大骂,“老子在外面玩女人,碍你鸟事,贱货,走,跟老子回家。”
王龙井刚骂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顿时出现五条鲜红的五指印,“再骂,再骂老子放你的血,让你明天见不到太阳。”
柳江南一只手钳子样死死掐着王龙井的脖子,一边的寸头还在哭丧着脸可惜他那被打掉的金牙,根本不顾王龙井身陷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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