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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置就是拿来捞钱的,不仅仅是替国家捞钱,同时,也可以替自己捞钱。
皇帝或者督抚主官将这个职位授予某人的时候,就说明,不论是皇帝,还是督抚,都默许这个人发财。
谭伯铭不是一个挑拣的人,和风细雨,且细致有效的将法曹任上所有的事情都跟闫尔梅做了交代,并一再嘱咐闫尔梅,要注意地方治安。
闫尔梅对交接的过程很满意,对谭伯铭毫无保留的态度也非常的满意,在谭伯铭将法曹财物一并交出,清点之后,闫尔梅甚至还有一点羞愧,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说谭伯铭。
交接清楚之后,谭伯铭第二天就去了盐道衙门上任了,并且在第一时间开始查验盐道存盐,以及盐商盐引发放事宜。
此时,应天府风平浪静。
直到一对卖唱的父女上酒楼卖唱,十二三岁的女儿被恶少调戏了之后,南京城一瞬间就乱了。
恐怕那个恶少被人乱刀砍成肉泥的时候,都想不到,自己仅仅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脸,就有一群举着砍刀嘴里喊着“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的家伙们,不由分说,就把他给分尸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人太吃惊,南京这座城池里的人脾气本身就不怎么好,三五不时的出点人命案子并不稀奇。
因此,当衙役们匆匆跑来时候,他们忽然发现,昔日一些面熟的人,现在都开始发疯了,头上缠着白布,身上披着白布,还在腰间打了一朵硕大的白花,最恐怖的是还有人戴着白色的纸做的天王冠,挥舞着刀剑,四处砍杀身着绸缎的人。
才出动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弹压,他们就发现,这群兵丁中的很多人,也把白布缠在脑袋上,手持兵刃与那些围剿白莲教教众的官兵厮杀在了一起。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二月二龙抬头,恭迎无生老母降世。”
一座挂满白布的木制祭坛很快就搭建起来了,上面挂满了刚刚劫掠来的白色丝绢,四个全身白色的童男女站在祭台四周,一个遍身白绢的老妪,戴着莲花冠,在上面摇着铜铃铛疯狂的舞动。
暴乱从一开始,就迅速燃遍五城,火药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让刚刚还极为热闹的南京城瞬间就成了鬼城。
一群群身着白衣的暴徒从大街小巷里冲出来,只要遇到大户人家,就用火药炸开大门,然后一拥而进。
主人家手捧金银,祈求这些人放过自己家小,却被人夺过金银,一刀砍翻在地,继续向后宅肆虐……
见了血,见了金银,暴乱的人就疯了……更何况他们本身就是一群疯子。
尝到甜头的人越来越多,于是,连南京城中的地痞,流氓,城狐社鼠们也纷纷加入进来。
在他们的指引下,一座座大户人家的宅邸被攻破,惨叫声,哭喊声,求饶声,惊叫声,充斥了整个南京城。
一些机敏的人家,为了避开被白衣人劫掠烧杀的下场,主动穿上白衣,在恶徒来临之前,先把自家弄的一团糟,希望能瞒过这些疯子。
而白莲教眼中似乎只有白衣人,只要是身披白衣的人,他们统统都认为是自己人。
有一家成功了,就有更多的人家效仿,顷刻间,南京城变成了一座白色的海洋。
虽说应天府衙还管不到南京城的城防,当史可法听到白莲教叛乱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如同挨了一记重锤。
史德威才带着兵马离开南京不到两日,南京城就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的暴乱。
想要与南京城里的六部取得联系都不可能了。
张峰凄厉的声音从衙门外边传来,看样子他正在组织衙役们固守知府衙门,而应天府法曹闫尔梅却只知道在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这全是他的错”这样的废话。
在张峰的带领下,知府衙门中的书吏,小吏们纷纷从武库中拿出弓箭,刀枪与蜂拥而来的白衣人作战。
尤其是张峰,站在衙门大门口上,面前插着长刀,身后的地上插满了羽箭,每一声弓弦响动,就有一个白衣人被射翻,威风凛凛如同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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